他自己也不是很想。
沒有比逃避更輕鬆的事了,而且這一直是他最擅長的。
慕容麟焦急地催促:“靈畢,你不相信我嗎?”
“……”
那倒沒有。他就算不信慕容麟,也相信空山老祖的眼光。
「要走嗎?」久違的阿珉開了口,「他攔不住你。」
“要走嗎?”鳳曲把問題丟了回去,“我不知道。”
一人一魂都不太願意做出選擇。
但在進退兩難的時候,慕容麟已經上前拉住了他的手腕。
這個看上去畏畏縮縮的少年正鼓著雙腮,眼中隱有怒火:“應靈畢!不要再躲了,這還是你教我的!!”
慕容麟的身材並不魁梧,反而非常瘦弱。
瓷白的皮膚因為怒意而泛起微紅,但這更顯得他的發火毫無威懾,只讓人覺得弱小可憐。
鳳曲的嘴自發地泄出一絲笑:“什麼啊,阿麟又把自己急哭了,羞。”
話音未落,二人的面上都同時一怔。
腦袋裡好像蒙了一層霧,那些刻意迴避的夢境卻如一折折戲,越是混沌,越是清晰。一個個陌生的名字躍出腦海,鳳曲叫不出來,但腦內霎時間傳來劇痛。
慕容麟急忙攙扶起頭痛欲裂的鳳曲,二人匆匆返回樓中,屏退外人,慕容麟擔憂地問:“靈畢、靈畢,你還好嗎?你說你沒了記憶,那是怎麼回事?”
鳳曲開不了口,只覺四肢乏力,阿珉也和他一樣深陷痛苦,久久不曾出聲。
但在恍惚間,朦朧的視野中似乎有白霧聚起了一道長影。
對方迎面走來,看不清容貌,卻有一種異樣的熟悉。
慕容麟的呼聲緊在耳畔:“靈畢,你不記得我,還記得太子和帝姬嗎?就是折炎和賒月,你還記得嗎?”
-
折炎。
賒月。
靈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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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扶搖劍這回修補好了,可不能再斷了!真不知你是怎麼用的,以前好幾年都沒事,近兩年怎麼一會兒裂一會兒斷的,你該不會又借給小劍仙了罷?”
被慕容濟一語戳中心事,應淮致借喝茶飄開了目光,頗為心虛地呵呵一笑:“只是和九洲比試了幾次。”
“你哪裡能是她的對手,幹嘛自取其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