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呈秋、康戟和傾九洲大概都恨透了先帝和有栖川梨。
沈呈秋後來執著於明城一案,說不定也有為襄王平反的意圖。畢竟有栖川神宮的勢力已經滲透如此之深,盤根錯節,任何地方都有可能成為契機。
不過他對有栖川梨這位寵妃倒是沒什麼印象。
雖說他應該和應賒月關係融洽,但……應淮致死後,他們也依然和睦嗎?
想著想著,鳳曲的腦袋又是一陣鑽痛,不得不抱頭靜默,良久才問:“所以您想要我做什麼?”
康戟雙眸微狹,開誠布公地道:
“十步宗的‘君子不悔’棋,你見過了吧?我們最大的難題,就是不知該如何解決天子麾下的幾位子蠱。而‘君子不悔’是現在保存最完好,最能壓制神恩的寶物,對我們有大用。”
鳳曲警惕地皺眉問:“您是讓我去盜竊嗎?”
莫憐遠又不會平白無故把寶物送給他。
總不能讓莫飲劍替他偷出來吧?莫飲劍也沒笨到那種程度。
康戟卻露出一絲笑來:“偷?那東西本就是傾如故做出來的,你作為傾如故的後人,帶它回家,怎麼能說是偷呢?”
康戟現在的表情看上去陰森極了。鳳曲不喜歡這樣的對話,但只能順著康戟的話頭往下追問:“那要我怎麼辦?”
康戟答:“如果我們能殺掉曲相和,十步宗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什麼?”
“這麼多年,十步宗壯大的速度不是很快麼?莫憐遠已經飄飄然了,覺得自己天下無敵,就連孔清蘭都被那一畝三分地迷惑多年,不復舊時的謹慎博知。”
康戟一邊背對他走遠,一邊卻轉回頭來,火光映亮他微汗的面容,雙目折射出瘮人的寒光。
那兩點光定在了鳳曲身上:“可那不過是我們有意在‘飼養’罷了。”
莫名地,鳳曲只覺汗毛倒豎。被那雙厲若鷹隼的眼眸注視著,讓他好一會兒沒能出聲:“飼養?”
“那是淮致和呈秋留下的策略,如今也到收網的時候了。”
“收網是指……”
“殺了曲相和,滅了十步宗。”
後背猛地撞上冰冷的牆壁,鳳曲不覺攥緊了拳:“滅……了……?”
“你恐怕還不知道,十步宗野心不小,看似安守玉城,可他們的手也沒少向外伸。比如偃師家和十步宗的交易,再比如他們和鳳儀山莊也有苟且……往近了說,若是真沒圖謀,你以為他們的少主為什麼參加這次考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