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書先生更是後怕,眼淚奪眶而出,忙不迭地擦了擦:“是、是,我今後一定不說楊大俠的事了。”
但還沒等鳳曲欣慰地笑笑,又聽說書先生小心地問:“我以後……說您的可以嗎?”
鳳曲:“?”
說書先生咽了一口唾沫:“小的沒什麼本事,只是胡亂猜猜。您……閣下……就是且去島傾鳳曲傾少俠吧?”
秦鹿壓抑不住,喉口溢出笑來。
鳳曲板著臉回絕:“你認錯人了。”
“怎麼會呢!‘曲罷鳳還扶搖中,青笠青衣青劍客’,能當此句,又是姿容昳麗、風儀無雙……”
鳳曲:“……”他的額角青筋隱跳,“至少這個月不要說我在幽州,可以嗎?”
說書先生點頭如搗蒜,雙目不掩崇拜。
想起什麼,他又連忙補充:“少俠,方才您的暗器摔到了其中一人的杯子,他們就著急走了,我看他幾個同夥走路的姿勢,像是官府中人。”
這條情報倒是出乎鳳曲的意料:“當真?”
說書先生連連點頭:“小的別的不行,眼力還是可以的。”
秦鹿悠悠一嘆:“這幽州真是熱鬧起來了。”
這可不是好事。
鳳曲藏在幽州,只是為了騰空養傷,而康戟熟悉此地,他才跟著康戟過來。若是太多人在幽州認出了他,再引得朝廷人來,就要讓他頭疼了。
秦鹿最後問了一遍:“真的不跟我走?”
鳳曲用沉默做了答覆。
秦鹿便不再多言,踏上侍從備好的馬車。
但他鑽入其中,拂窗與鳳曲默對半晌,終究給了一句忠告:“幽州不是久留之地,儘早做出你的決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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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和秦鹿一起,鳳曲就忍不住想起半年來作為同伴偕行的日子。
他之所以選擇幽州,也有想要迴避瑤城、宣州、明城和玉城等故地的原因,好在秦鹿看破不說破,給他留下了適當的體面。
回到和康戟暫居的屋舍,康戟一如既往在舍內喝酒。
那串耳掛已經修好了,看上去毫髮無損,仿佛十步宗的災難也不曾發生。鳳曲謝過康戟,把耳掛揣進了腰上荷袋。
康戟問:“不戴上嗎?”
鳳曲搖頭:“容易壞。”
康戟看向他的荷袋,故作不經意地問:“……那塊東西也在裡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