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人,有時撇開其它任何偏見,只去看他做的事,有時更能認識到一些意外的收穫。
如果付聽雪知道楚烈有這樣的想法,想必會很開心,但謝知只是投來淡淡一眼:“是阿雪的,多餘的試探就不必了,他是個很純粹的好人。”
卓暉頂著他的視線訕訕笑了笑,心裡有一點異樣的情緒:純粹的好人?這個形容實在有些奇怪——而且,世界上怎麼可能存在一個所謂“純粹的好人”呢?這過於玩笑了。
但謝知提及付聽雪時臉上認真的神色表明,他是真的不摻一點玩笑地這麼認為。
卓暉心裡嘀咕的時候,人已經齊了。
謝知轉身走進通道。
人群又開始有點躁動,卓暉想到謝知特地提出的要求,拍了拍手:“不好意思啊大家,音量低一點,下面有人在睡覺。”
船內驟然安靜了下來。
過了兩秒,有個聲音弱弱地問道:“是付聽雪在睡嗎?”
卓暉點了點頭。
於是接下來的全程都沒人再說話。
而謝知輕手輕腳打開倉儲間的門,就透過身後模糊的光線看見付聽雪毫不設防的熟睡面龐。他蹲下身,伸手撫摸著青年帶著疲憊的臉龐,輕嘆:“怎麼辦呢。”
付聽雪似乎被臉上的冰涼觸感驚擾,長眉蹙了蹙。
謝知拿出安眠錘,給付聽雪敲了一下,又摸了摸他蹭到臉頰旁的髮絲,溫柔地將它們挽到耳後。他的眉眼是外人從未見過的溫色,一雙桃花般的眼眸含著繾綣的情意:“算了,這樣也沒什麼不好,畢竟你就是你啊。”
他關上倉儲室的門。
接下來的八小時,謝知又送了四批人。城西與半山幾乎橫跨了整個城市,距離遠了許多,這也讓運送的任務難了許多。
十二點,雨準時停了。
幾乎是雨停的一瞬間,水面上的船隻就肉眼可見地多了起來。
謝知叫醒了付聽雪。
“辛苦啦。”付聽雪眼睛都還沒睜開,問候就已經嘟囔出聲。
謝知失笑:“謝謝阿雪。”
付聽雪揉了揉眼睛,爬出床來,用力把謝知抱住:“那接下來就交給我吧!你也好好休息吧!”
謝知愣了愣,顯然是有些意外到了,但也很快重新露出笑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