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可惡了不是嗎?不由分說地,那麼突然地,吻了上來,竟一點解釋也沒有。
像是咬定了付聽雪不會繼續追問一般, 所以想要這樣不加辯解地就過去了——就像之前那樣, 牽手、擁抱、睡覺,都是種無法去細想的計謀得逞。
付聽雪抿了抿唇, 看著謝知的眼神有些苦惱。要拿他怎麼辦好,就這麼篤定能把自己吃得牢牢的——可他卻一點不是感覺到冒犯而苦惱, 而是為謝知這種近到避無可避, 卻又好像觸手不可即的距離而苦惱。
末世不是個談情說愛的好時候, 起床後,所有的心力都會交給生存, 只有偶爾的晃神時,和這樣的時刻,可以有一點感受“愛情”存在的餘地。
他們知道即便說開了,也不會有多少精力去探索親密關係。
他們之間還有些隱瞞,還有些秘密,於是保持著這點默契,享受這點相伴的幸福——
可是謝知一次又一次越界。
實在很過分。
少年已經坐起身來,付聽雪卻忽然湊到他跟前,一用力又把人推了下去。他撐在謝知的身上,與他對視,看到謝知臉上冒出的一點愕然。
付聽雪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衝動,可是在做出行動時,他就已經沒有去思考的過程:
他也吻了下去,把這個吻留在謝知的額頭。
不等謝知反應,他就瀟灑地起身,移開了話題:“昨晚你們商量的時候,有說今天在哪見面,怎麼見面嗎?”
謝知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又看付聽雪那有些心虛亂飄的眼神,心下笑了笑,如他的願也順著話題下去了:“去登記大廳就行。”
這個環境,實在不適合再進一步啊。謝知下意識地又摸向自己的額頭。總該找個時間,把阿雪在誆進「孤舟」里過個二人世界才好——只是不知道這機會要什麼時候才出現了。
注意到謝知的小動作,付聽雪的唇角忍不住勾了勾。
在去登記大廳的路上,付聽雪詳細了解了謝知說出去的信息。
在謝知的說辭中,他保留了活了兩年重生的身份,因為上一世兩人相依為命過,所以一開始他們就搬到了一起。
“相依為命”,付聽雪琢磨著這個詞彙,瞟向謝知臉上自若的神情。其實付聽雪後面不是沒有懷疑過謝知是不是也有前世的記憶,是不是也記得他——可是怎麼會有人這麼會演?!
而且,如果他真的記得的話,為什麼不解釋不告而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