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聽雪不明白,因為重新開始對謝知來說沒有一點好處,與謝知一直在拉進距離的舉動也相違背。
所以,大概還是謝知為了取信於人的說辭。
他想。
其實這些倒沒有這麼重要了,一見生情,三日鍾情,都只是開始而已,是在記憶中不斷水洗,不斷褪色,不斷塗抹的部分。它們因為成為過去而美好,轉而充當一個錨點,卻都不是現在的感受。
如今他們已經在一起度過了這麼多時光,現在他還能側過頭看著他臉上淺笑的面龐,這已經是最好最好的事,是值得他緊緊抓住的美好。
“那系統的部分你是怎麼說的?”
謝知似是聽出付聽雪微微雀躍的語氣,輕笑了一聲:“我把幾個比較通用的道具告訴了他們。一個是船,這個本也已經在水面上,過個明路更有保障;一個是面具,這個能為你在外行動作保證;還有一個是髮帶,這個說了沒有害處,誰來用都是一個效果,造福全城人的好東西,緊急時刻還可以配合使用。至於其它的道具,就看有沒有需求再說吧。”
“我覺得白大夫的針也可以上交,它在醫生手上的用處比我大。”付聽雪想了想說道,“不過,這個使用也比較適合交給專人負責,比如,一個專門給所有病人扎針的護士?”
謝知笑了笑:“也不是不可以。傘再往下一點點。”
有了昨晚的經驗,他們已經知道自己在半山這邊的知名程度。為了不被人認出來,付聽雪戴了面具,而謝知,則將臉藏在傘下。他的身高更高,而傘的弧度是比較深的類型,就可以比較好地藏住自己。
少年亂發散開遮掩住大部分的眉眼,一隻手牽住付聽雪被帶著走,散漫又乖巧。
之後的事情就順利進行著。
付聽雪第一次見到了半山這邊最高的負責人,那是一群可愛的人,也是一群憔悴的人,白色染進他們的頭髮,皺紋鐫上他們的眉心,唯獨眼中的光芒依舊堅定,嘴角的笑容依舊親和。
他們並沒有提起兩人在災難前期的保留,只是說著希望兩人能放心信任他們,任何能起到幫助的事物,都可以拿出來,他們一定不會讓這些信息泄露,也不會讓來自他人的危險靠近。
他們用真誠的言語打動著付聽雪的戒心。
接下來就是謝知拿出道具並簽訂合同。儘管如今法律甚至無法兜住下限了,但是在官方這裡,它們依然生效。
“謝謝你們,小同志,歷史會記住你們的付出。”一位面色和藹的婦人對著兩人微笑道。
付聽雪連連擺手:“這其實是我們該做的,大家共同生活的世界陷入這樣的危機,自然應該有多少力量,就付出多少力量。”
一位面貌儒雅的老人聽到這樣的言論,投來讚許的目光,樂呵呵道:“覺悟很好啊,覺悟很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