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印有何吩咐?」
自那日柳海奪了她的印信,梁冰就沒給過柳海好臉色。
柳海也不惱,而是瞥了一眼她手中厚厚一摞文書,語重心長問,
「梁姑娘可知陛下為何使派你幹這檔活計?」
梁冰皮笑肉不笑,「鳳寧待見我不待見陛下,陛下看我不順眼唄。」
再盼著她跟鳳寧告狀,好叫鳳寧為這些事尋裴浚給她鳴不平,總之,就是沒事找事。
「嘿喲喂...」柳海簡直哭笑不得,「前一句話是對了,那咱家提點提點你,你瞧啊,整座養心殿,鳳姑娘獨獨待見你,陛下這頭你也瞧見了,心心念念過不去,你身為臣子,身為御前女官,是不是得為君分憂呀?」
梁冰明白了,涼涼瞟了他一眼,走開了。
讓她幫著皇帝把鳳寧哄回宮。
沒門。
柳海給氣死了。
對著她後腦勺狠狠指了指。
再進御書房,送去的膳食沒動,只見那人百無聊賴捂著臉,修長的脊樑往後靠在龍椅,俊臉隱在掌心下,辨不出喜怒。
猜也猜得到心情並不好,再這麼憋下去遲早憋出病來。
柳海快愁出白髮了。
不成,得想個法子。
掌印就是掌印,柳海突生一計,翌日便將鳳寧遺留在西圍房的一冊書拿出來,交給黃錦,
「你親自去一趟學館,就告訴鳳姑娘,說是禮部需要,將這冊《詩經》也給譯了,多少銀子,姑娘開口便是。」
這可是傳揚儒學典籍的好機會,鳳寧一向致力於此,當不會拒絕。
可惜沒多久,黃錦還是灰溜溜回來了。
他哭喪著臉道,
「鳳姑娘說了,她如今手頭忙不開,禮部若有需要,可去鴻臚寺請人,若實在無人,可以聘請她的授業恩師烏先生,說是烏先生譯著之能遠在她之上。」
總之,就是不想跟養心殿再沾瓜葛。
這下柳海是無計可施了。
即便柳海不曾往裴浚透露半個字,但這樁事還是被裴浚知曉了。
為了躲避他,連正經活計都不幹了。
當初熱血沸騰揚言要替他遠撥國威的姑娘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