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二十幾顆上等精珠,往後總歸是還有新的,這些也一起打成首飾吧。還有這些一分重的,也一併拿一半去,問問司珍房可有什麼新宮樣,該打什麼胎,配寶石還是翡翠。這些你與他們說一說,揀些我們殿裡有現成的打。讓她們想些新穎的樣式,描成冊子送來我瞧瞧。」
畫屏也是見多識廣的了,聽到這話眼睛眨都不眨,有條不紊地指揮著人抱個一升,把珍珠都搬出去,她自個兒就拿著冊子看庫里有多少金銀寶石翡翠可用,然後拿上腰牌就領著幾個宮女兒抱著去穿眼兒。
穿眼兒是個耐心活,用不著她們來干,司珍房裡一大堆學婢就是做這些瑣碎活計的。
到了司珍房,剛把珍珠放下,汪司珍便過來了。看到那案上擺的四個雕花木升,訝異笑問:「前不久剛給你們昭儀送去珠簾,這是又有什麼要我們司珍房打制的了?」
畫屏笑著說:「我們昭儀今兒翻閱出納冊子,看到庫里存著些上好的珍珠,覺著放著太可惜了,這才命奴婢來請司珍房打成飾物。」
汪司珍聽了這話,揭開木升的蓋子,撥了撥裡面裝的滿滿的珍珠,全部看過之後點點頭,這些珍珠的品相都是上好的。細細追問道:「這些珍珠數目可不少,不知你們昭儀對於打什麼樣式的飾物,可有個什麼明確的意向?」
這麼多珍珠,又都是上等的品相,若是有個閃失她們可承擔不起。還是得問得周全些才安穩。
「我們昭儀說不拘什麼特定樣式,只一樣要求,得是新穎些的樣式。該打什麼胎配什麼寶石翡翠,汪司珍先與我們說一說。我們昭儀雖然手頭好東西不多,但該有的還是有些的。」
汪司珍一聽這話,忙笑道:「這宮裡誰不知道昭儀深受官家愛重,怎麼會缺這些個玩意兒。」
畫屏聞言微微一笑,謙虛了幾句。雖然這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不過明著掛在嘴邊總歸太張揚了,她可不想做給自己主子招是非的蠢事。
又細說了幾句范雪瑤的喜好,畫屏道:「這批飾物,我們昭儀不急著要,就還請汪司珍多費些心思,多想些樣子來,到時候描出冊子來給我們昭儀看看,也好從中選些精品打造。」
「這是自然。」汪司珍滿口答應。她手底下正好有個掌珍最擅設計式樣,心思又巧妙,正好這次提拔提拔她,日後也好給她做個副手。
畫屏見事情辦妥了,便欲告辭,卻見一旁幾個小宮婢擁著一個藍衣裙,身上珠翠光耀的女子過來。定睛一看,原來是汪司珍的同僚,劉司珍。
劉司珍年約三十許,描眉施朱,風韻猶存。看到畫屏,先是展唇一笑,道:「我說早晨怎的喜鵲叫呢,原來是畫屏妹妹要來了。怎的不使人去叫我一聲?」
畫屏笑道:「奴婢這是來給我們昭儀辦事的,就沒去叨擾劉司珍了。」
「辦事歸辦事,說會子話也不耽誤事兒呀。」劉司珍笑著拉住畫屏的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