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楠看著她的側臉,眼神專注得近乎痴迷。
旁邊侍候用膳的宮女都呆了,怎麼昭儀這樣言語輕浮,官家卻不生氣?還好聲好氣的,這還是午膳時發怒,嚇的她們腿軟的官家嗎?
溫柔的讓她們都開始擔心,這個官家是不是外表長得一模一樣的別人了。
翌日早晨,一起用過早膳,楚楠與朝臣們共議事務去了。范雪瑤閒來無事,換了衣裳想去峰下逛逛。臨到出門的時候,旭兒哭鬧起來。
她忙搶過抱在懷裡哄,心疼出了半身汗,好容易哄的他收了眼淚,吧唧著嘴要奶吃。等到乳娘餵他吃了奶,又哄他睡下,都已經是半個時辰後的事了。
這地兒枯待著也沒意思,衣裳也換了,她便還是下山了。
身前身後跟著一溜兒宮女,慢悠悠地往山下走,鋪著整齊平整的石階上只有零零落落的幾片落葉。這是極為難得的,畢竟這是山,遍處樹木花草,又值秋季,草木枯敗的時節。不知是多勤快地灑掃才能做到這般。
范雪瑤感慨著,深深慶幸自己這輩子雖然不是貴胄之家,但好歹不需要做這樣的粗活重活。
她上輩子小時候日子清貧,但其實是沒受多少苦的。一開始寄居,雖然每天都得做飯打掃,但二十一世紀電器很方便,燒飯也不需要砍柴燒火,洗衣有洗衣機,只是打掃拖地比較累。
後來她上了大學,便開始做家教,做各種兼職。因為她成績好,會來事,又有讀心術,很快就得到了一個好工作,不僅衣食飽足,學費也得到了保障。
這麼一想,果然她很幸運。
要是沒有讀心術這個超能力,她別說從政了,能不能夠順利上完大學都不一定。
畫屏見她忽然笑了起來,微微彎著眼睛迷濛深沉,仿佛籠罩著層層水霧,如春風拂過氤氳著水霧的湖面一般,神秘而慵懶,美的勾魂攝魄。
「娘娘想到什麼好事了?」她忍不住出聲問道。
「呵呵……」
范雪瑤唇角微勾,伸出手揉揉她的頭髮,微微一蹙眉,畫屏連忙從荷包里掏出帕子給她擦手。香油抿在頭上,梳成的髮髻既光滑又有亮澤,所以時人都愛用。
而且香澤浸入了各種天然香草、香花,芳香迷人,抿在頭髮上便散發著沁人的花香。
不過她很少用,嫌油的慌,而且那股香味雖然香但是油味也很重,她不喜歡。有時出去見人她才會蘸一點抿抿面上的頭髮,不至於髮絲凌亂罷了。
外表整齊潔淨是宮女儀表上的最基本要求,頭髮得一絲不亂才看著端莊。所以她們是離不開頭油的。
「想起從前還未進宮時候的事。」
她懶洋洋地說道,抬著手讓畫屏擦著,隨意往峰下望去。原只是隨意望望,這一望卻看見了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