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蔣越只是回報以感興趣的微笑,溫和地回應著應有的期許。
「那明天去。」
兩人一起嚼著巧克力榛子。巧克力醇厚的甜味從舌尖化開,然後舌尖觸碰到榛仁乾澀的外皮,臼齒輕輕一咬,榛子木質奶油的香氣在口腔中融化開來,豐富的層次像是舌尖上的芭蕾——或者說街舞也成,不必大雅大俗,就是讓人心癢的甜味兒。
好想再吃下一個。
從來不在晚七點之後進食的蔣越,第一次被零食甜地暈頭轉向。那是因為在此刻他和宋明曉分享了同一種味道。
還很想和這個人一起去吃炸串。他的人生里充滿了不准懈怠的教條、努力拼搏的空話,他很想打破那些別人為他設定和自己為自己設定的規則。
真是一個好熱的早秋。他開始感覺空氣里有什麼東西熱得讓人覺得發燙。
也許是宋明曉發現了他臉色的異樣,問:「是熱嗎?要不我們開下窗戶吧。」
蔣越點點頭。寢室有空調,但是宋明曉剛才差點感冒,還是開窗的好。
蔣越寢室的窗子有點難開,把手被卡住了,宋明曉試了幾次都沒成功,蔣越自然地起身來幫忙。
「我來。這個窗框有點歪,經常卡死……」
窗玻璃前,兩個人離得很近。蔣越比宋明曉稍高一點,從鼻尖自然可以聞到宋明曉發頂濕漉-漉的香氣。是他常買的、最喜歡的洗髮水的味道。
第30章 星星明亮的夜晚
窗玻璃前,兩個人離得很近。蔣越比宋明曉稍高一點,從鼻尖自然可以聞到宋明曉發頂濕漉-漉的香氣。是他常買的、最喜歡的洗髮水的味道。
用他的物品,穿他的衣服,沾染上他的氣味,身處在他的空間,招惹了他的心臟。
這一場遊戲,惹了他,就再也無法離開了。
蔣越把宋明曉圍在懷裡,伸手開窗的時候身體自然向前微微傾斜。他的鼻尖擦著宋明曉的耳廓,唇上閃過一絲微妙的觸感,像是英語中他無數次聯繫過的稍縱即逝的舌邊音。他開始理解博爾赫斯寫《洛麗塔》時為何要在開頭強調lo-li-ta的發音,舌尖抵住上顎。靈魂在稍縱即逝的一刻戰慄,終於在那一刻嘗到了生命樹上禁-忌而神秘的果實。
那算是一個親吻嗎?
那不算吧,被親吻的人甚至沒有察覺。
那不算是一個親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