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雲清環視一周,愣在原地,比其他所有人都懵。
發生了什麼?
看見他神遊天外的樣子,易墨氣得喘出一口粗氣。
「晏雲清,你看看你都幹了什麼?!」他火冒三丈,五官都扭曲了,「你個畜生,竟然想用強?」
「我沒有。」晏雲清下意識否認,但徐時景那樣子他確實解釋不清。房間裡原本只有他們兩個人,如果不是他做的,那還有誰?
晏雲清的呼吸逐漸急促,心中源源不斷地湧現出恐慌的情緒。
他確信自己沒有強迫的徐時景的心思,但看到眼前的情景,他又動搖了。
因為……前世的他,確實曾經試圖強迫徐時景。
那是讓晏雲清十分悔恨的舊事。上一世的徐時景與梁山月越發親近,晏雲清無力改變當時的局面,又對梁山月嫉恨無比,一時鬼迷心竅,做了錯事。
上一世,也是梁山月及時趕到並阻止了他,不同的是,那次他們打了一架,很嚴重,晏雲清肋骨骨折,在醫院躺了好幾個月。
那時的悔恨晏雲清記得清清楚楚,在那之後,他拼盡渾身解數乞求徐時景的原諒,好不容易重生,他怎麼可能重蹈覆轍?
梁山月衝進休息室,先是看到從另一側門進入的易墨,緊接著視線一轉,就見到晏雲清一手抓著衣衫不整的徐時景細瘦的手腕,將他壓在牆上。
他腦中響起轟鳴聲,震驚與怒意一同升起,三兩步上前,從背後環住晏雲清的肩,見他扯開。
易墨緊跟著衝上前查看徐時景的情況。
梁山月也弄不清此刻自己具體的情緒,震驚、憤怒和不可置信交雜在一起,他的表情冷若冰霜,本想質問晏雲清,卻倏忽感覺到,他的身體在抖。
他環抱晏雲清用了力氣,因此感受更為明顯。晏雲清在發抖,神情一片空茫,視線似乎也失了焦點,看起來……很脆弱。
梁山月皺起眉頭,那股鬱氣霎時散了大半。
徐時景仍在小聲啜泣,不斷往易墨身後鑽,而易墨一邊安慰他,一邊警惕地望著晏雲清。
再這麼待著也不是事。徐時景需要安撫,晏雲清的狀態也需要先冷靜冷靜。於是他鬆開手,轉而拉著晏雲清,準備離開。
「你要帶他去哪?」易墨出聲阻止,「這是要畏罪潛逃?」
「這件事有蹊蹺。」
「有什麼蹊蹺?」易墨冷笑,「人髒並獲,還有什麼可辯駁的。你要包庇他嗎?」
相處幾個月,雖然多數處於火藥味十足的敵對狀態,梁山月對晏雲清的秉性卻也有幾分了解。
他會生氣,但怒火總被更大的從容自持包裹著。梁山月不認為他是個會被衝動驅使,從而喪失理智的人,他會這樣粗暴對待徐時景,本身就與他從前的行為模式不符合。
但他不欲與易墨解釋——就算解釋了,他大概率也不會相信,只把這當做梁山月意圖給晏雲清脫罪的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