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哪還有什麼懸念?
她撇了下嘴,「肯定是穿得西裝革履那個唄,這有什麼好猜的?」
葉杉青朝身邊的人看一眼,又看自己,「這不巧了,我跟客戶開完會過來的,也西裝革履。這遊戲還非玩不可了。」
續念:「……」
沒想到裴知蘊會在這時候幫腔。
她提醒道:「那你們得換換位置,念念耳朵可靈了,說這么半天話,她早判斷出她老公站哪兒了。」
「對哦。」葉杉青恍悟。
推著易思嵐朝另一側走,腳下還故意踩出聲音,試圖以此迷惑續念。
易思嵐蹙著眉輕笑了聲,覺得幼稚,心底又難免有幾分期待。
期待著續念會不會真的和他有某種「心電感應」。
然後期待沒多會兒,又開始控制不住緊張。
萬一他的長相,不是續念喜歡的那種怎麼辦?
那應該也沒關係,畢竟相處得還不錯,要是長相她不喜歡,他再努力追一追,還是能彌補吧?
再不行,就去整個容?
一分鐘不到的時間,他在腦內放了部內容豐富的電影,垂在身側的雙手也不由緊握。
病床上的續念同樣思緒涌動。
想不起到底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就總會幻想易思嵐究竟會長什麼樣。
失明前,她最後接觸最多的異性就是身邊同齡的男同學。大致能分為三類,一絲不苟的學霸,桀驁不羈的運動少年,和遊手好閒的校霸。
很顯然,現階段的易思嵐不可能是其中任何一種。
而年長的她就只接觸過爺爺、父親和哥哥。
要非得找出對二十八歲男人的印象,那也僅僅局限於她以前看過的那些偶像劇。太虛浮,也沒參考性。
仍她怎麼努力去想,其實腦海里對於易思嵐,還是根本沒有什麼準確的輪廓。
紗布一圈圈取下,她閉著眼,似乎能察覺周圍在一點點變亮。
越發緊張了。
她沉一口氣,掌心被輕微汗意黏濕。
最後一層紗布也拿開,她那張白皙的臉龐全部示於人前。
錢牧寧反身,把手上裹好的紗布和手套一併往身後的回收籃一扔,「好啦,試著慢慢把眼睛睜開,要是有哪裡不舒服,及時告訴我。」
續念輕輕「嗯」了聲。
深吸一口氣,起伏的胸口也在昭示一份迫切和緊張。
雙拳又緊了緊,然後隨著慢吞吞吐出的那口氣鬆開。
她在這時緩緩睜開了眼。
只是極小的縫隙,已經足夠讓光線暈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