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是還一併嗅到了一些淺淡的花香?
但是蘇耶爾的腦子現在暈乎乎的,已經根本沒有辦法分辨那究竟是自己的錯覺,還是真實存在的香氣了。
然後,他聽到托納蒂烏的聲音在自己的耳邊響起,其中帶著笑意,也帶著些許的無奈:「怎麼了,蘇耶爾?」
「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你在沐浴,我真的不是故意要闖進來的……」蘇耶爾的眼睛緊緊的閉著,讓人感覺他像是整個五官都在非常用力的使勁,口中也反覆的和托納蒂烏道歉。
「原來是為了這個。」托納蒂烏笑了起來,他似乎離著自己非常的近,因為蘇耶爾甚至錯覺他能夠感受到托納蒂烏的胸腔因為笑聲而引發起來的共鳴。
「我沒有覺得被冒犯。這並非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蘇耶爾。」在弄明白了蘇耶爾為什麼會表現出這樣的、過於激烈的反應之後,托納蒂烏露出了哭笑不得的表情來。
他在蘇耶爾的面前半跪了下來,抬起手來,將少年擁入自己的懷中:「蘇耶爾,在我這裡,你永遠都不會有錯誤。」
「而你,也永遠都不需要向我道歉。」
蘇耶爾:……不,問題並不是這個!重點完全搞錯了啊!
他的嘴唇動了動,又動了動,最後終於是痛苦的、小聲的囁嚅著,聽上去不比剛剛出生的奶貓的聲音大上多少。
「托納蒂烏,你能不能……先把衣服穿上……」
上輩子作為一個含蓄的東方人,他對於這種過於開放的文化果然還是很難適應和接受!
托納蒂烏這才終於是明白過來,蘇耶爾都是在鬧一些什麼彆扭。
他不由的笑出了聲。
原本和自己過於貼近的、幾乎要讓蘇耶爾覺得自己渾身上下都跟著被一併點燃了的那一具有著遠超常人的溫度的軀體終於是離他遠去了,蘇耶爾聽到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他猜想那應該是托納蒂烏正在穿衣服。
就在蘇耶爾猶豫自己到底是不是可以睜開眼睛的時候,一隻手落在了他的頭頂,隨後非常用力的揉了揉。
「原來是害羞了嗎?」他聽見托納蒂烏的聲音裡面帶著絲毫不加以掩飾的笑意,意味深長的感嘆,「真可愛啊,蘇耶爾。」
蘇耶爾被他調侃的更加難以招架,當即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猛的仰起頭來,就試圖要去咬那搭在自己頭頂的手。
……他其實沒有覺得自己真的能咬中的,不過是用這樣的方式來宣洩一下內心的窘迫而已。
所以,當蘇耶爾真切的察覺到自己的牙齒叼住了幾根手指的時候,他整個人都驚呆住了。
這一下把蘇耶爾嚇的差點沒有「撲通」一聲跌到沐浴的那寬大的水池當中,還是托納蒂烏眼疾手快的一把將他撈住,才避免了蘇耶爾真的變成一隻落湯雞的命運。
蘇耶爾這下不得不睜開眼睛了。
托納蒂烏正在一旁笑著看他,見蘇耶爾看過來,便朝著少年晃了晃自己帶著淺淺牙印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