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今天看見他們那麼熟絡默契,她也只是遠離,從來沒想過要跟他離婚的事。
是他自己說過的,他從來沒想過要跟她離婚的……
哦,是從來,而不是永遠。
人,也總是在變化個不停的。
承諾真的是一種可怕的東西。
喬漁終於明白了,為什麼他要張口說離婚,因為蘇月月也離婚了,他自知有機會了。
喬漁啊喬漁,你怎麼會那麼蠢?
她扯出完美的笑容,說:「那我也如你所願。」
——
他們冷靜得可怕,誰也沒發火,說完離婚,還能坐在一起抽菸,整個場面詭異得可怕。
煙是江楓隨手在小區外面買的,二三十一包的萬寶路,烈得很。
喬漁已經很久沒抽菸了,或許是受到了江楓的影響,自從同居之後她就沒再抽過了。
她走過去在剛剛的位置上坐下,伸手拿起他丟在桌面上的香菸盒,倒出一根銜在嘴唇中央,江楓安靜地看著,沒說一句話。
喬漁拿起打火機點火,第一下沒點著,再打一下,火苗剛冒出頭便噗嗤一下熄滅了,再打,只剩火星了。
喬漁咬著煙一陣無語,連打火機都欺負她了?
身側有溫度靠近,喬漁轉過臉。
他深吸了一口,香菸燃燒亮起猩紅的火星。
湊近,對準還沒點燃的菸頭。
喬漁眯了眯眼,兩只菸頭接觸在一起,她輕吸一口,點點星火過渡,青煙緩緩飄起。
她從煙的這頭看過去,對上他猶如燃燒後的香菸的同款瞳孔,猩紅帶著濕潤。
喬漁心底也蔓延起大片難過,明明她都已經退步到這種地步了,可還是沒法避免走向分散的盡頭。
她很少哭的,再艱難的日子咬咬牙也就過來了,連跟前任分手都是瀟灑地將他買給她的那些高定裙子和包包全部退回,一樣都不要。
那種時候她都沒哭過,轉身就投入到工作里。
青煙飄散之際,喬漁先咬著煙轉過頭,不叫眼裡那一抹濕熱讓人看見。
沒什麼大不了的,她想。
沒有誰離開了誰活不下去的。
「房子和車子都是你的,我不要,銀行卡也還給你。」她的聲音冷靜得像是高山上的寒冬,冷冽而刺骨。
江楓垂著頭,髮絲凌亂,煙一口一口抽著,「要麼要車子和房子,要麼要銀行卡,等年底分紅我再給你轉一百萬,二選一。」
「可以一個都不選麼?」
「你畢竟還在創作期,需要一個固定的環境和資金,別倔強,這是我虧欠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