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漁回神,忙上前去攔住他,「你幹什麼?這是奶奶拿給我的。」
江楓神情淡淡的,說:「嫌棄的東西沒必要勉強。」
「我沒有嫌棄啊!」喬漁反駁。
江楓頓了很久,直直地看向她,說:「我都看見你丟進垃圾桶了。」
喬漁一愣抬起來的眼眸和他對上,腦海里的記憶猛地就清晰了起來——
高二下學期,新年剛過,喬家各方面的經濟危機就已經開始爆發了,先是喬振富的合伙人突然撤資,導致了剛開盤的樓層爛尾,欠下銀行大筆高額貸款,後來喬家鋼鐵集團內部董事內訌嚴重,股份四分五裂導致被人強行收購,最後直接破產……
到高二那年的六月份,喬家已經在圈子裡被除名,喬振富也因此住進了醫院,但人還不倒,此前的家族剩餘還能支撐。
只是熬到了新春剛過,債主上門,一波又一波的催債和逼迫,將本就熬不了多久的喬振富逼上絕路,喬漁剛開學的第二天,那位總是笑眯眯的父親從醫院頂樓跳了下去。
喬漁的世界也一下就塌了天,她悲傷到已經不會哭了,像個提線木偶一般,別人說做什麼她就做什麼。
喬家的幾輛車子全部折現,別墅抵出去,喬振富留給喬漁的信託基金、雁汀的一幢別墅、兩套大平層以及茳州的房子全部折出去才堪堪還完所有欠下的貸款。
她和母親胡玉蓉搬離雁汀的富人區,住進了老舊小區,那個整套房的面積還沒有之前一個客廳那麼寬的房子裡。
那套是爺爺留下來的,此前是奶奶住的屋子,後來留給喬漁。
因為老、破、舊從而得以倖免,不然她們母女兩或許連個住的地方都沒有。
喬家出事那段時間,胡玉蓉給喬漁請了整整一個月的假,等一切塵埃落定,喬漁才背起書包繼續去讀書。
那個時候的她還能做什麼,剛滿十八歲,將將成年,溫室出來的花朵,只能繼續讀書。
也就是在她麻木復學的第二周,周一清晨,等喬漁在位置上坐下,桌面上放著一小紙袋,像吃早餐時放油條的棕色紙袋,開口折了起來,包著鼓鼓的不知名的東西。
周圍的視線時不時掃過來,自從喬家出事之後,班裡的同學更是不願意跟她說話了。
那個一直愛打扮的周莉敏更是,以前她家比不上喬家,想跟喬漁交朋友,結果喬漁理都不理,梁子結下以後她時不時就要在喬漁面前嘴碎幾句。
如今這麼好的機會更是不會放過,三頭兩天來冷嘲熱諷幾句。所以在同學聚會上認出來後,喬漁也是老姿態,從不理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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