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助理也跟著將耳朵貼著門面上,須臾看向陶源生,「咱倆偷聽合適嗎?」
「什麼叫偷聽!你會不會說話?不會說別說!」陶源生真是服氣了陳助那張嘴。
「不是,謝晟磁也沒死,你剛剛在裡面哭什麼喪啊!?」陶源生突然想到他剛剛在裡面的鬼哭狼嚎,不知道的還以為謝晟磁死了呢。
陳助理摸了下鼻子,理不直氣也壯道:「我哭關你什麼事?我老闆受傷臥床不起,我還不能哭了?」
「陳垣,你都快40了,能不能穩重點!」陶源生聽著病房內的動靜,不再好意思貼著門板偷聽了。
「有病!」陳助無語,「我比你年輕4歲謝謝。」
兩人跟年輕一樣,還是死對頭,扯鬧對罵著離開病房外。
*
1個月後。
即將離開F洲回到華國的齊盛帶著陶家人來到了陶瑩的墓前。
陶母站在墓前幾步之外,強忍的淚水再也控制不住,淚流滿面,就連內斂的陶父在看見女兒的黑白照時,都忍不住紅了眼眶。
陶父扶住陶母走上前,陶母不再年輕有了老年斑的手撫摸著陶瑩墓碑前的黑白照,動作輕柔好似撫摸著真人。
「我的囡囡……」陶母泣不成聲。
陶源生沒有第一時間上前,他站在所有人身後,隔著人們遮擋的空隙看向那墓。
此刻帶給他的感覺,遠比在聽到陶瑩死的消息時更加震撼。
陶源生沒有哭,他只是很安靜看著眼前陶父陶母痛苦的一幕。
他的情緒在看到陶瑩墓時就已經湧上心頭,腦海中浮現的是兒時兩人打鬧的畫面。
上次見面,竟然是20年前了。
陶母的身體並沒有那麼好,她哭到快要暈厥,被陶父哄著帶走了。
謝晟磁偏頭看向旁邊沉默無語的齊盛,驀然想到在齊行方辦公室要挾齊行方的那番話。
雖是迫不得已,可他說的話無論從哪方面而言,對死去的陶瑩都是冒犯。
謝晟磁抿唇,將準備的白菊彎腰放在陶瑩墓前。
在齊盛不可思議的目光下,謝晟磁給陶瑩磕了三個頭。
齊盛上前幾步,欲要將謝晟磁拉起的動作被謝晟磁的眼神制止住了。
在齊盛眼中,母親是母親,哥哥是哥哥。
他們是兩個獨立的人。
哥哥不用因為他的緣故,折腰,甚至屈膝。
拗不過謝晟磁,齊盛便也屈膝跪在陶瑩墓前,照片裡的女人依舊年輕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