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手裡的溫熱牛奶遞給青年,「去換個衣服,帶你出門吃早飯。」
裴凜山本意是想自己親手做一頓早飯,但最近家裡都沒請做飯的傭人過來,負責打掃衛生的鐘點工自然不會負責填滿僱主家的冰箱,所以碧海園房子雖大,但半點米麵都找不出來。
顧星隕面無表情地看著裴凜山,下一秒接過牛奶。
他只要一想到昨天晚上自己竟然在裴凜山的攻勢下發出那種羞人的聲音和求饒,就想把眼前這個男人打一頓,或許當時他是魔怔了,又或許是受失憶影響,他變得不像他了。
牛奶一飲而盡,昂起頭來的時候,那抹吻痕隨著喉結的滾動而變得更加鮮艷生動。
裴凜山盯著,很有想再次加深的意圖。
但他沒動。
顧星隕喝完奶,將擋在身前的人一把推開,走到水池前打開水龍頭洗杯子。
「怎麼不說話?」
裴凜山有點想笑,慢悠悠地再次跟上顧星隕,站在他身後,「好了,別生氣了,昨晚是我不對,我給你道歉,好不好?」
杯子洗乾淨放回原處,顧星隕滿手的手珠,於是扯了張紙巾慢條斯理地擦乾。
他還是沒說話。
「星隕。」
男人從身後擁上來,握住他的腰線,掌心滾燙。
「別生我的氣,嗯?」
身體半躬著,將整個腦袋都擱在他的肩膀上,仿佛乖巧的某種大型寵物。
顧星隕說:「我今天會去把江遠道接出來。」
裴凜山一僵。
眼睛裡的溫柔瞬間消失得一乾二淨,那也只是那一秒,他站起身,將顧星隕的身體扳正面向自己。
「為什麼?」他問。
「沒有為什麼。」
顧星隕說完,退後兩步,背脊抵住廚房的流理台,抬頭與男人對視,「你為什麼要把人關起來?我還聽說,你和他說我成了植物人。」
裴凜山微微皺眉,片刻後才說:「我一直在調查玉峰山的車禍事件,我不認為是意外,而這其中,我覺得他很可疑。」
「還有,你在醫院再次受傷,江遠道也在,兩次你出事的場合都有他,你不覺得這很奇怪嗎。」
「玉峰山是我叫他去的。」顧星隕道:「那天他本來有戲要拍,是我臨時起意叫他來的。」
「而醫院……那就更可笑了,我當時走的時候他人還在昏迷,又怎麼可能爬起來砸花盆?再說了,高空墜物這種事情不確定性很高,他怎麼就能確定那個花盆砸到的是我不是別人?」
「星隕,你仔細想一想,最近你身邊發生的這一系列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