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景陽縮了縮鼻子,楚楚可憐:「凜山,你當初親自裝修的酒吧,不想去看看嗎?」
良久,他點了點頭:「走吧。」
今天周五,或許是因為這個,晚上來酒吧的人明顯比之前要多一點點。
梁景陽冷得手都僵了,走進酒吧被暖氣一熏,沒忍住跺了跺腳。
他搓著手,感覺冰冷的身體一點點回溫,轉頭對裴凜山眨了眨眼:「我也沒想到過去這麼多年,酒吧還是和以前一樣,一點變化都沒有,你將這裡經營得很好。」
裴凜山扯了扯嘴角,坐在吧檯前,要了一杯威士忌。
那調酒師明顯還認得他,沒忍住叫了一聲:「老闆回來了。」
裴凜山問:「最近生意怎麼樣?」
調酒師瞥了一眼梁景陽,還沒開口,梁景陽就緊挨著裴凜山坐下了,說:「還行吧。凜山,你有沒有覺得這間酒吧就像我們的孩子一樣,從開始到現在,你費了很多心思吧?」
說完他舔了舔唇,一臉歉意:「其實我應該要向你道歉的,對不起,以前是我不懂事……」
「趙啟俊呢?」
裴凜山終於聽不下去,打斷他,「沒和你一起來白露城?」
梁景陽一下卡了殼,好半晌,才咬著嘴唇,說:「我和他沒關係。」
裴凜山掃他兩眼,驀然笑出聲,「你還和以前,將人利用完就丟。」
梁景陽被這句話刺得心口一痛,立刻高聲反駁:「我沒有!」
說完,他又意識到自己反應過激了,立刻低下頭去,用委屈的語氣說道:「凜山,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恨我,對嗎?可是,可是當年我也是受害者,我也——」
說著,梁景陽仿佛說不下去似的,話語的尾音都在顫抖。
威士忌端過來,裴凜山抿了一口,除此之外,沒有其他任何動作。
梁景陽抬頭,瞧見男人冷漠的樣子,心裡痛得更狠,喃喃道:「我只是年輕不懂事,被人騙了。在國外這麼多年,我心裡想的永遠都是你,也只有你。」
他想起和裴凜山初識的場景。
那時他正被討債的人堵在偏僻小巷,嚇得跌坐在地,幾乎聲淚俱下。
可是那些人根本就不聽他的話,只管凶神惡煞地要錢,他一再說沒有,為首的老大便提起鋼管朝他走來。
他怕得立刻抱住了腦袋,下一刻風聲響起,卻並未有疼痛傳來。
鋼管「砰」的一聲被踹落在地,接著是□□摔倒在地的聲音,他顫抖著,從手指的縫隙中睜開眼,看見一個寸頭的高大男生咬著煙,半分沒有自己剛把這夥人的老大踹翻在地的自覺,淡淡道:「一群人欺負一個學生算是什麼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