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車上,他都還沒想通為什麼顧總晚上不回家,非要來這裡。
而且……那個江遠道看起來和顧總關係很親密的樣子。
想到這,他無解地撓了撓頭,給人打電話:「餵?裴總,哎……哎,人已經送到了,啊?回家?沒回家……」
屋內。
與外面的低溫不同,開著地暖的房裡幾乎算得上是溫暖如春。
江遠道只穿了一雙襪子,來回奔走著,倒水餵給顧星隕喝、接水來給顧星隕擦臉,考慮到家裡溫度高,他還費力地將顧星隕抱起來,替他脫掉了厚重的外套。
顧星隕的臉頰上滿是紅暈,被人這樣折騰也沒睜開眼。
江遠道又不是沒有照顧過醉酒的他的經驗,看他一副舒舒服服躺在沙發上睡過去的樣子,滿足地笑了笑。
顧星隕喝醉同別人不同,他不會發酒瘋、不會到處跑、很少吐,更加不會打人。
昏黃燈光下,這個在外面一向冷漠銳利的青年因酒精而卸下面具,毫無防備地睡在他眼前,江遠道跪坐在地上看他,看著看著,便忍不住想要湊近。
呼吸聲漸漸變大,心跳也因此而失衡。
江遠道的目光落在顧星隕的唇上,舔了舔唇。
他還記得今天看見的畫面里,裴凜山近乎粗暴地將這人摁在懷裡強吻,而他就在畫面之外,手指深深掐進手掌里,隱忍得分外艱難。
「顧總。」
他輕輕叫,試圖分辨這個青年是否真的睡著,「顧總?」
衣料發出細微的簌簌聲,江遠道試探地握住顧星隕的手腕,顧星隕條件反射一掙,接著迷濛地睜開了眼。
頭頂的水晶吊燈發出刺眼的光,顧星隕只睜了一下又立刻閉緊了,他用另外一隻手擋在額前,身體不適地在沙發上動了動,聲音帶著幾分醉酒的啞:「幹什麼?」
江遠道有些後悔動他,默不作聲地將手鬆了,努力溫柔起來:「今天晚上喝了很多嗎,怎麼想到來我這裡?」
顧星隕扯了扯衣領,平日裡不太顯眼的喉結因此顯露出來,他皺著眉,表情有點不耐煩,「你話很多。」
言下之意,叫他閉嘴。
江遠道瞭然。
以前也不是沒有過這樣的場景,顧星隕一身酒氣,被司機送過來,每次來,也就是安安靜靜地在他這裡睡一覺。
他曾經問顧星隕,如果不是想要包養他,又為什麼對他這麼好。
當時顧星隕被問住了,低著頭思考了好一會兒,才冷麵對他說:「我的事,你少問。你只要知道,我在你身上投的錢,都會千百倍的拿回來。」
顧星隕沒說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