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合上他此時明顯情緒低落,眉眼低垂的模樣,看起來當真很像濕漉漉的小狗。
盛晏開口問他:「剛剛在水下時是碰到了什麼?」
「不知道,可能是被丟棄的漁繩之類的。」顧執奕搖了搖頭,又抬起一條手臂給盛晏看。
盛晏這才看到,顧執奕一條手臂內側多出一片明顯紅痕,像是被什麼東西抽打到了一樣。
且一看就「抽打」得不輕,不難想像顧執奕在游泳當時感覺到的疼痛,也就難怪影響到了他後來發揮。
不過還好,至少沒有破皮流血。
盛晏抬手,指尖輕輕碰了碰邊緣,輕聲問:「痛不痛?」
顧執奕繃著唇角搖了下頭:「現在基本不痛了。」
已經痛過了。
頓了一下,他又忍不住垂眼望進盛晏眸底,低聲問:「哥哥,所以…你要跟他接吻了嗎?」
盛晏沒忍住彎了彎唇。
「你這算是意外情況,」他終於以不大不小,剛好讓那個「男模」也聽到的音量開口,「如果沒有這個意外,贏的人肯定是你了。」
他這話不算直白的拒絕,但傳遞出的意思也已經很明顯了。
講了這句,盛晏又朝那「男模」乾脆說了句「抱歉」,就拉住顧執奕的手腕,將人帶離了人群中心。
迎著海風,盛晏看向顧執奕,輕笑道:「你這也算為我負傷了,不準備問我索要賠償嗎?」
他這句話里暗示意味極濃。
只要顧執奕再說出一句「我想索賠一個吻」,那麼下一秒,盛晏就會毫不猶豫吻住他。
然而,顧執奕一瞬靜默後,給出的答案卻出乎了盛晏意料——
「這次還是算了,」他搖頭道,「我願賭服輸。」
願賭服輸。
上次聽到這個詞,還是自己要和顧執奕比射箭,又一直故意干擾他,最後讓他輸了。
盛晏當時說讓顧執奕求他一下,就用手幫他。
可顧執奕卻拒絕了,也說「願賭服輸」。
可那次,是因為體貼的小顧同學不想再讓盛晏手酸。
這次又是因為什麼?
刻進骨頭裡的秩序感——對於規則的執拗?
盛晏如是猜測,卻並沒有問出來。
反正他和顧執奕接吻的機會還有很多,事實上可以說全憑他心意,也並不強求在今晚,在此刻。
殊不知顧執奕心裡想的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