丟人。
或許也有對於規則本身的執拗,但現在更多還是覺得丟人。
這不同於和盛晏比射箭,顧執奕想,這次游泳完全是自己提出來的。
以為盡在掌控,但卻沒想到最後是這個結果。
雖然確實有意外情況,但顧執奕還是鑽牛角尖般想,是他還不夠快,也太「輕敵」了,不然也不至於因為這樣一個小意外,就被別人超了過去。
總之,顧執奕現在根本沒臉再提出來要同盛晏接吻。
也更不會靠「賣慘」,讓盛晏施捨他一個吻。
那就更丟人了。
既然顧執奕拒絕了現在接吻,那他們也就不用一直待在這個隱蔽角落,盛晏很快便拉著他加入了麻將局——
當然,是盛晏,嚴寒,還有另外兩個富少在玩。
而顧執奕在旁邊看,因為他不會打麻將。
賭注很小的純娛樂局,大家都打得很放鬆,邊打邊閒聊。
其中一個富少打出一個「八萬」,想起什麼,忽然起了個話頭:「哎你們聽說了嗎?有傳言說顧家還有個太子爺,到現在還沒被認回去,聽說顧總認人心切,但他那兒子心高氣傲的,這事情就一直拖著了。」
完全沒想到話題會忽然聊到這裡,顧執奕身形驟然繃緊了一瞬,下意識去看盛晏。
卻見盛晏專心看自己的牌,絲毫沒有參與八卦的意思。
就聽另一個富少又笑著接話:「連回顧家都還要猶豫端著,這得是傲成什麼樣?」
「反正肯定不是我們這樣的,」盛晏做出了小三元,他推牌笑盈盈說了句「胡了」,這才隨口接了一句,「估計是那種很清高的,對我們這種娛樂人士不屑一顧。」
其他三人立刻都一邊贊同點頭,一邊高聲叫喊「你怎麼又胡了!」
這個話題過得很快,富少轉而已經又聊起了新看上的跑車,麻將桌正在自動洗牌。
嚴寒身邊的小男生格外有眼色,立刻從一旁雙手端起一杯雞尾酒餵到嚴寒嘴邊,邊還軟聲道:「哥哥,餵你喝酒。」
盛晏也下意識轉頭看向顧執奕。
當然了,他沒想要顧執奕給他餵酒,只是單純想一局結束,同他講兩句話而已。
不過還沒來及開口,先前那個在游泳比賽里贏得第一名的男模,竟然就又走了過來。
他明顯是對盛晏還沒死心,手裡端著個托盤就在盛晏旁邊蹲了下來,邊還意有所指般問盛晏:「盛老闆,我在這裡給你當置物架好不好?」
邊這樣說,他就從托盤上取出一杯酒,小心翼翼放在了自己肩膀上。
頓時惹得同桌兩位富少曖昧笑聲不斷。
顧執奕一張臉頓時沉得像能滴出墨來。
許是今天自登艇以來就頻頻受到刺激,又或許是剛剛那段猝不及防的閒聊,富少和盛晏的隨口猜測正巧戳中了顧執奕某跟神經。
亦或者,只是真的還是很想要和盛晏接個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