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連嗓音都磨得比往常更為輕緩。
這絕對是盛晏極其少見的「服軟」時刻。
理論上講,顧執奕是根本招架不住的。
實際好像也確實如此。
他在聽到盛晏的解釋時,眼眸就倏然一顫——
不是為了解釋的具體內容,畢竟內容他其實昨晚已經知道。
而是為了盛晏竟會主動給他解釋這件事情本身。
而等盛晏環住他的脖頸,薄唇碰觸上來的瞬間,顧執奕更是難以自制繃起了肩背,呼吸都在瞬間變得緊促起來。
他從來都無法抗拒盛晏帶給他的分毫撩撥。
然而,卻有那極其細微的一根神智尚在掙扎——
半晌,顧執奕倏然閉了閉眼復又睜開,在盛晏後退開時,他才終於薄唇微張吐出一句:「我沒生氣。」
略一停頓,迎上盛晏明顯傳遞不信的揶揄目光,顧執奕又垂了眼,沉聲補上一句:「我只是覺得,你之前說得沒錯,以我們之間的關係,你本來也沒必要對我解釋什麼,是我之前太越界了。」
顧執奕講這句話的嗓音很沉,語氣好像也很認真,聽得盛晏一時怔愣,竟沒能立刻接出話來。
這確實是完全出乎盛晏意料的反應——
盛晏本以為,顧執奕立刻就會被他哄好的。
可稍一細想,卻又覺得顧執奕確實是這樣的人——
每當盛晏以為可以輕易「馴服」他,覺得他已經足夠淪陷時,顧執奕卻總能展現出另一股更為強硬的鎮壓。
將自己身上秩序外的,不應有的失控都強行鎮壓下去,以足夠冷酷而不容置喙的力道,將自己重新修正回那條所謂的「正軌」。
這在盛晏眼裡,其實是別有一番吸引力的。
可同時,卻也會因此升騰起微妙的不爽快——
尤其是在自己已經先一步「服軟」哄人的前提之下。
盛晏自認自己本就不是個和「溫柔」這樣的詞沾邊的好脾性,能哄顧執奕一次,卻不會接二連三。
因此最後,盛晏也只是挑了挑眉,淡聲丟下句「你想開了就好」,轉身便利落進了浴室洗澡。
並沒看見顧執奕在他身後深深蹙起的眉心,與緊緊攥起的手指。
可等盛晏洗過澡出來,後來的這一整晚,兩人誰也沒有再提起過這個話題。
兩人做i時身體依然契合無比,盛晏依然會時而強硬掌控,時而卻又彎起眉眼戲謔調笑,顧執奕依然在沉淪中愈發賣力…
酒店房間依然會被他們弄得狼藉,又染上格外曖昧而又旖旎的味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