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這樣, 就不睡在靠裡面的位置了……又不是他用唾液沾濕了她的手指, 然後(像小狗一樣)舔舐她的肚臍和膝蓋。
「慌張什麼,這種程度距離正戲還有八百十米遠呢。」他在她耳畔低語,「看來父王沒對你這麼幹過。」
她的氣息還沒有從剛才的急促中恢復,因而說話也斷斷續續的:「都到……這種境地了……您居然還在糾結這種事情?」
「他的軟弱放縱你長歪成了這麼一個冷心冷肺的傢伙。」緹克曼努那有點惱羞成怒的表情成功取悅了他,不過他沒有急著加入好友的行列中,反倒難得有耐心地拍了拍她的背脊,作為安撫,「別太緊張了,這種姿態對你而言簡直是丟臉至極,既然身為年長者,多少拿出一點作為大人的優容吧?」
「……真是非常輕易就說出了這種話呢, 盧伽爾。」
「哼,那就盡情用這丟臉的模樣取悅你的盧伽爾吧。」吉爾伽美什戳了戳她的臉頰, 「當初你竟敢在這裡對本王不以為然地說什麼'不過是普通的生理需求罷了,您自己單獨解決即可'之類的話,真是一個狂妄的傢伙,如今淪落到這種窘境中,也不過是遲來的現世報罷了。」
那是他十四歲時的事了,也是吉爾伽美什第一次試圖對自己一直以來尊敬的對象坦承自己的欲求,不同於曾經在浴場裡的驚惶,那時他真心渴望著能從對方那裡得到一絲垂青。
不同於現在,那時的盧伽爾之手表現得非常冷靜,甚至帶著一點悲天憫人的寬容——然而那時的吉爾伽美什並沒有被寬慰的感覺,反而因為對方違反常理的表現感受到了尊嚴上的潰敗。
自那之後,他就很難對緹克曼努身上的氣味感到平心靜氣,而且由於各種陰差陽錯的原因,逐漸產生了一種類似於怨氣的情緒。
起初,他對於她時刻戴著父王留給她的手鐲而不滿;再然後,等西杜麗也遲遲地迎來了副性徵的變化,他又因她給予了西杜麗額外的呵護而不滿(尤其當他回想起當初對方是怎麼對待他的時候),儘管很久之後,他開始意識到對方的這份溫柔源於她對女孩們因生理特質而時常要蒙受痛苦的憐愛,這種怨氣還是沒能平復。
最後,為了拒絕他過分強烈的渴求,她面無表情,冷靜地在他面前闔上了門,並且落下了門閂,這種日復一日堆積起來的怨氣終於達到了頂峰。
從此之後,他和緹克曼努之間的關係變成了一種單方面的爭鬥,任何與這個名字有關的東西,都能輕易勾出他脾性中最錙銖必較的一面,吉爾伽t美什就這樣度過了他的十五歲、十六歲、十七歲……直到他坐上了那個位置,真正成為了這個國家的主人。
父王病逝前,曾將他叫到床邊,那時他已經衰弱到無法起身了,吉爾伽美什是第六個被叫進去的人,也是倒數第二個。雖然神血能使人的容貌長葆青春,但盧伽爾班達順從了歲月的磋磨,在世人面前平和地露出了老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