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剛說什麼?」她感到頭暈目眩,幾乎控制不住自t己的舌頭。
「恩奇都大人早上也是從猊下的房間裡出來的, 與王是前後腳,最後出來的才是猊下。」女官悄聲道, 「聽別人說, 猊下今天晨醒的時候如鮮花般嬌艷動人,所以大家都猜昨晚多半是……成了。」
西杜麗瞠目結舌地看著她,呆滯道:「誰成了?」
這個問題似乎成功的問住了對方,合上了嘴,與她面面相覷。
長久的沉默後,西杜麗先開了口:「首先,既然是沒有根據的謠言,就不應該放任它在王宮中傳播;其次,成與不成,與猊下的房間裡出來了幾個人沒有任何關係;最後……」
說到這裡,她不自覺地喉嚨發癢,咳嗽了幾聲。
「如果……咳咳,如果真成了,猊下的床單上應該會有痕跡。」
「有的。」女官像小雞一樣點頭,「不過據那女奴說,被褥上只有男人的痕跡,沒有落血。」
這點到沒有讓西杜麗感到驚訝——即使不去遐想先王與猊下之間的關係,類似騎馬之類的運動也會讓那裡被磨破,許多需要騎馬的女官都將貞潔之血獻給了自己的馬鞍。
直到和女官告別後很久,那種暈眩的感覺還在糾纏著西杜麗,她恍恍惚惚地來到了謁見室,甫一推門就見到了今天這個轟動故事的主人公之一,也是他們尊貴的王。
「你今天是怎麼回事?」吉爾伽美什怪異地看著她,「若要患痴呆症,以你的年齡也太早了一點。」
西杜麗無心理會王的嘲諷,一邊匯報工作,一邊偷偷觀察王的表情,一邊還覺得自己這麼做滑稽得要命。
不知是否是她先入為主的關係,今天的吉爾伽美什看起來異常平和——不是說他脾氣就真的變好了,而是他似乎對政務中那些不太愉快的部分格外寬容,若是放在以前,這時的吉爾伽美什早就變得比他以往最不可理喻的時候都要再不可理喻一百倍了。
因為分心的關係,西杜麗說話時不免有些語無倫次,當她第七次因為吞字而把一句話說得像是在夢囈時,吉爾伽美什的耐心終於告罄了。
「如果沒睡醒的話,那就現在滾回去睡覺。」
被王滿臉嫌棄地從謁見室趕出來之後,西杜麗反而鬆了口氣。
雖然烏魯克人民都期待著有朝一日能從猊下的腹中誕下這個國家未來的繼承人,不過等這一天真的來臨了,西杜麗心底反而生出了某種彆扭的心思。
儘管她深信,以猊下的性格,絕對不會允許對方憑藉著性別就妄圖凌駕於自己之上,但……如果是王的話,不會做了什麼過分的事吧?
恩奇都暫且不提——介于吉爾伽美什過去的「豐功偉績」,這樣的懷疑是無不道理的,畢竟他們的王可是達成了「把猊下氣得卸任」這種連先王都沒能做到的事情……
這麼想著,西杜麗忽然覺得自己的想法有道理極了,即使此刻再回到謁見室,她都有底氣在王面前昂首挺胸,直白地投以責怪的目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