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一會兒,白馬探終於行色匆匆地趕了回來,當他見到她時,第一反應不是打招呼,而是取出懷表低頭看了一眼。四十二知道他在這幾年養成了近乎強迫症的時間觀念,但還是第一見他的病症發作。
他滿懷歉意地看著她:「抱歉,我來晚了。」
「是比五分鐘要遲一些。」她端詳他的面孔,從他身上嗅到了某種惴惴不安的情緒,從他的每一個毛孔里滲出來,「你剛才去哪兒了?」
「我去地下層了,你不是說基德有可能從排水系統離開嗎?」他將一個黑色的鐵盒遞給了她,「我沒有在那裡等到他,不過我找到了一個小型爆/炸裝置,用膠帶固定在門上,應該是用來炸開地下排水入口處的。」
「白馬君?」長川谷警官又小跑過來,仿佛找到了主心骨般如釋重負,「你終於回來了,中森警官不在,我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好了。」
顯然,他對四十二的指揮調度並沒有委付太多信任。
這不奇怪——客觀而言,她現在並不屬於正規的警方編制,而是委託人的特聘外援,由於搜查二課的人員流動性太強,這次安保行動里和她共事過的警員一隻手就能數得過來。
相比之下,白馬探曾多次參與追捕基德的行動,又是警視總監家的公子,他們有理由在心裡更依賴他。
「找到寶石了嗎?」
「沒有……」說到這裡時,長川谷警官下意識地覷了她一眼,「白馬教授說寶石就在這個展廳里,但為了防止基德偽裝成警衛混進來偷偷取走寶石,所以停止了我們的搜查行動。」
「這種做法是正確的。」他說,「按照她說的去做就行了。」
「以防萬一……」四十二忽地開口,「昨天我曾把某樣非常重要的東西交給了你,能讓我看一下嗎?」
「當然,這是合理的懷疑。」他從西裝的內袋裡取出了取證袋,裡面放的確實是她昨天託付給他的指紋樣本,「現在你能放心了嗎?」
四十二點了點頭,將指紋樣本放進了大衣口袋裡。
對方微微挑眉:「接下來你打算自己保管它?」
「怪盜常用的易容方式通常有三種。」她慢條斯理地說道,「一種是通過高光和陰影改變自己的面部輪廓,再加上一定的妝容,這種通常只是為了讓別人看不出自己的真實面目,並不是為了偽裝成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