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既不索求金錢,也不索求女人,對榮譽也沒有過多的念頭,只是專心致志地為以色列的宰相效力。
「諸、諸位!」當然,不會為欲望動搖,不代表烏利亞就很擅長應付女人,「請原諒我的好奇心,但是……我是說,如果諸位不介意與我平心靜氣地交談,我很想知道猊下是怎麼知道這裡的……」
他越來越虛弱的聲音讓引起了女人們的嬉笑,其中t一個回答了他:「你真是一個可愛的傻瓜,埃斐認識迦南的任何一家妓院。」
另一個女人大笑著說道:「應該說,迦南的任何一家妓院都認識她。」
「正經一點,姑娘們,別讓這位先生昏過去了。」第三個女人說,「那位大人不常來這裡,但她的事情在我們這附近很有名。」
「她出手很闊綽,每次都會點一個姑娘,帶她去二樓的房間。」剛才第一個說話的姑娘繼續道,「但她從來不做什麼,只是聽姑娘們講自己過去的故事,就這樣過去一夜。」
「第二天,她總會等到姑娘醒了才離開。」
「她真的什麼也不做?」女人們七嘴八舌地聊了起來,「聽雅提拉說,她的一吻足以使石頭做的心融化。」
「聽她用嘴放屁吧,那位大人從不吻任何人。」
奇妙的是——除了一些固定的特質,埃斐給她們每個人留下的印象都存在差異,有些差異還很大。
有人說埃斐是吟遊詩人,將妓/女們的故事編成歌謠引人落淚;有人說她是附近一支商隊的擁有者,因為她曾經隨口就算出了埃及的錢幣該如何等價兌換成西頓的錢幣;還有人說她是某個從前生活在這裡的老妓/女的孩子,回到這裡只是為了從別人口中探聽親生母親的下落……
烏利亞不得不打斷她們:「你們難道不知道猊下是誰嗎?」
「這裡沒有人在乎誰究竟是誰。」姑娘們咯咯發笑,「快活窩就是一個讓人忘記自己是誰的地方。」
烏利亞沒再說話,只是嘆息一聲,情緒似乎很低落,仿佛一想到這樣睿智的存在,偶爾也需要把自己溺斃在狂歡的海洋中,以便忘卻現實的苦惱,就不禁悲從中來。
其實所羅門很想告訴他,埃斐多半只是為了探聽情報才會來這裡,否則她不會頻繁地往返於不同的妓/院之間……但權衡這兩種情況,看烏利亞陷入誤會顯然更加有趣,所以他選擇了緘默。
……有趣。
自出生以來,所羅門還是第一次產生這種感覺,一種奇妙的、帶著些許惡劣性質的想法……這不是神所欽定的完美繼承人該有的品質,而且這僅僅是他離開以色列的第三天。
除了新奇感之外,他心中更多的還是不安——就像面對埃斐時一樣,他感覺某種未知的事物正如潮水般向他湧來,將他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