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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裡時,對方頓了一下,低聲念了一句讓他聽不懂的話。

「……那是什麼意思?」

「拉丁文,'她的光輝在她離開後依然遍布每一個角落'。」加荷里斯的聲音充滿了悵意,「母親死後,廷塔哲修道院為她立了一座衣冠冢,這句話是墓志銘……我為她寫的,但那塊墓碑在二戰時被轟炸機毀了。」

烏爾寧加爾並不能體會他此時的心情,但他能理解對方為何惆悵。她存在於這個世界上的痕跡,好像時常會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而磨滅,不知道是抑制力作祟,還是命運使然,要保留它們總是很不容易。

父王的史書(雖說是巴比倫人寫的)在九十年代就有了大致的譯本,可關於緹克曼努的部分有不少已經被磨平,變成了支離破碎的欄位,要再等上近兩百多年,隨著盧伽爾班達時期的泥板出土①,人們才能真正確認她的存在,得知她的偉業,而在那之前的時間,她都是一個只有名字卻無實跡的幽靈。

「母親的聖遺物中,保存最完好的大多是她和陛下共同的肖像畫……廷塔哲修道院從前保留著她絕大多數的單人肖像,但許多都在戰爭中被焚毀了,我看了後人的修復——說實話,還原得不是很像,但我知道他們已經盡力了,還有極少數肖像被慎重地存放在光輝庭院,幾乎和我生前時看到的一樣,但那裡不會對外人開放。」

烏爾寧加爾對那幾幅被保存在光輝庭院的肖像畫有點感興趣,但要讓他低聲下氣地請求對方,還不如乾脆要了他的命。

倒是加荷里斯,仿佛看出了他的心思:「如果你想看,我可以讓格蕾領你去。」

「怎麼忽然變得那麼……」最好的形容詞是「友善」——但他感覺這樣直說出來,氣氛難免就會溫情脈脈起來——而烏爾寧加爾最不想要的就是這種情況,他討厭和任何「摩根的孩子」變得親近,哪怕只是有那種徵兆都覺得噁心,「如果覺得這樣就可以和本王搞好關係,從而讓本王不求回報地幫你們干更多活的話,最好別做夢了。」

「真是扭曲的性格啊……你究竟是在什麼環境下長大的?」

加荷里斯嘆了口氣,然後靜靜凝視著眼前的牆壁,像是在看一幅只有他看得見的畫,也許這裡曾經掛著他母親的畫像……某種意義上也是他母親的畫像。

這樣的聯想讓烏爾寧加爾的心情有些微妙——尤其是那種從別人身上尋覓「作為她的孩子」的感覺,從眼前的加荷里斯,從西杜麗,以及更糟糕的——從他的父王吉爾伽美什身上。

假使他有什麼能跟對方共情的地方,大概就是這種複雜又古怪的家庭倫理關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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