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蘭也表示贊同:「就是說嘛,'為了處理國務而加班到猝死'是大臣們的責任,千萬不要把以色列時期的舊習遺留到現在哦。」
「真虧你還有臉說。」第三個人的聲音讓她心頭一顫,「之前去提爾簽訂盟約,雷納看起來至少比我上一次見到他時老了十歲,你平常到底是怎麼使喚他的?」
「呃……帶著全心全意的信賴?」
他冷笑一聲:「你怎麼不這樣信賴一下你自己?」
她盯著他,仿佛是在看一個熟悉的陌生人——耶底底亞?所羅門?她該怎麼稱呼他呢?
毫無疑問,他此刻看起來比當初離開(死去?)的時候年長不少,卻比他把她囚禁在別院的時候年輕一些……但這是不可能的,自他拋卻年少時的舊名,以「所羅門」的名字登基為王之後,她有很長一段時間都沒再見到過他了。
塔瑪嘆息一聲:「明明難得才能這樣聚在一起,結果每次見面還是會吵起來……希蘭也就算了,連耶底底亞也這樣。」
「為什麼我也要挨批評?明明是耶底底亞先找茬的。」希蘭說,「以色列離蛾摩拉太遠又不是我的錯……但沒必要難過,耶底底亞,你身上也有讓我羨慕的地方,比如說你可以毫不遮掩自己丑陋的嫉妒心,而且完全不以為恥。」
「遲早有一天,我會碾碎你和你的國家。」他臉上露出滲人的微笑,「等提爾成為以色列的一部分後,你就會知道以色列距離蛾摩拉究竟遠不遠了。 」
聞言,希蘭發出嗤笑:「好啊,儘管放馬過來。」
她沉默著,腦海中似乎有另一段記憶在侵蝕著曾經的認知——沒錯,耶底底亞回到了以色列,以「所羅門」之名登基為王,在這之後,他們很久都沒有……不對,他們依然保持著聯繫,基本半年見一次面,如果有貿易往來,也許見面的次數會更多,儘管比不上時不時溜回來的希蘭,但以蛾摩拉和以色列之間的距離,這已經是他們能找到最頻繁的見面方法了。
「猊下?」他喚她,「您真的沒事嗎?」
「是啊,以前這個時候您早就開口制止我們了。」希蘭說,「'再吵下去就把你們吊在紅屋外面冷靜一下'——這次居然沒有聽到,我都有點不習慣了。」
「沒什麼,我只是……」看著這些熟悉的面孔,她忽然有一種恍若隔世的感慨,「感覺自己很久沒有和你們一起用餐了,很懷念。」
話音剛落,房間裡倏地陷入了寂靜。
好一會兒過去,才由希蘭打破了沉默:「猊下真是的,一開口就是這樣讓人不好意思的話……」他摸了摸鼻子,有些羞赧地說道,「您不用擔心,雖然耶底底亞沒過幾天就要滾回國了,但我還可以留在這裡陪您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