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一下!」凱說,「布蘭什弗爾是誰?如果她是您的妻子,那玫瑰侍女又是誰?」
艾斯翠德輕輕咳嗽一聲,含蓄地提醒道:「凱爵士,玫瑰侍女的名字是布蘭爾……您可以合理地展開聯想。」
他瞠目結舌道:「布蘭爾,布蘭什弗爾……所以她們其實是一個人?玫瑰侍女根本沒有死?」
「你的表情和最初得知真相時的艾迪卿簡直一模一樣,看來《玫瑰之泣》的故事確實給你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利瓦蘭王露出理解的微笑,「當我和布蘭什弗爾互訴心意後,她就向我坦白了自己的身份,並表示不想再被捲入那些權力紛爭之中,為了保護她,我不得不編造了那個故事。」
艾斯翠德適時地補充道:「如果您聽過有關崔斯坦殿下的傳聞,就該知道他的頭髮也是玫瑰色的,凱爵士。」
「真是見鬼了……」他咕噥,「可惡的梅林,他肯定知道真相,居然還在我和亞瑟小時候拿這個故事來騙我們的眼淚,那個臭老頭……」
艾德里安的神情也十分沉重,似乎與他感同身受:「我完全理解你此刻的心情,凱爵士。」
「話雖如此,我並不認為這件事情能夠一直隱瞞下去。」利瓦蘭王說,「我絕對沒有與女王為敵的意思,但也沒有樂觀到認為女王會對布蘭什弗爾的身份無動於衷,買下太陽之眼本是為了在日後獻與女王,表達我的誠意……只是沒想到最後會造成這種結果。」
「您還記得災難是如何發生的嗎?」艾斯翠德問道,「如果是這塊石頭釋放出了幽靈,或許也能用它將幽靈重新封印起來。」
利瓦蘭王搖了搖頭:「不知為何,我對那一天的記憶很模糊……該怎麼說呢?幽靈出現的一瞬間,許多嘈雜的聲音擠進我的腦海里,無數強烈的感情在我心頭湧現,成千上萬的人在我的大腦里哭泣、尖叫、哀嚎,幾乎要將我撕碎,在徹底失去意識前,我唯一能聽到的只有崔斯坦的求救聲……」
他的聲音越來越低,滿載苦澀:「當我醒過來時,王宮已經被毒瘴籠罩,所有人都昏死過去,我的兒子也不見蹤影……崔斯坦,我珍貴的孩子,幸好地窖里還儲藏著不少食物,否則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如果他出了什麼意外,我不敢想像布蘭什弗爾會是什麼反應,她的身體一直不好……」
這位年邁的國王——同時也是丈夫和父親——低下了頭,有些難為t情地找了一個他們看不到的角度擦乾眼淚:「我不知道艾迪卿是否和你們交代過這些,但在看到我的兒子安全歸來之前,我是不會離開的。」
「我體諒您作為父親的心情,但這麼做於事無補。」艾斯翠德勸道,「以我之見,不如選一個折中的辦法。一來,您個人的安危理應放在首位,否則將無人能處理災難結束後羅奴亞動盪的局面;二來,我和艾——艾迪大人都可以在毒瘴中自由行走,凱爵士能堅持的時間則相對不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