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他打得辛苦、罵得起勁的時候,他一個轉頭,卻看見了不遠處一個臉熟的男人正靠著奧迪的車身一臉好整以暇地抽著煙看他。
他這一愣,腦上就被人砸了個口子。
不知道是哪個路人甲報了警,他腦袋暈沉沉地見了血後就只聽見警笛聲嗚嗚叫,再接著,他們這群所謂打「群架」的少年都被拉進了局子。
「名字?」
「溫衍。」
「年紀?」
「十八。」
一問一答間他腦袋上的口子已經被局子裡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醫生給處理好了。
「沒事,口子不大,不用縫針,記得換藥。」
醫生是個長得挺漂亮的女人,那一排蹲著的體育生沒老實,紛紛嚷著「美女我也受傷了我也要看」,一片狼嚎中醫生穿著白大褂走了出去。
途中那個讓他眼熟的男人進來了。
醫生跟他笑:「坐你的車去上班代價還挺大。」
那男人嘴角一挑,「醫生不都樂於助人麼。」
他這才明白,這警是這男人報的,醫生也是這男人找來的。一時間,作為唯一一個端坐在椅子上的「群架」成員,溫衍看著那男人走過來時筆直的長腿和優雅的步伐,心裡亂了一拍。
「又是你?」走近了,溫衍抬頭,裝作不在意地調笑,「看來當恩人當上癮了?」
男人將手中剩下的半截香菸摁在桌上的菸灰缸里,沒答他的話,只是跟做筆錄的警/察打了個招呼,「筆錄做完了?這孩子我帶回家了。」
小警/察站起來,臉上帶著笑,「沒事了,快回去吧,好好養傷。」
緊接著他就被男人不容置疑地提著領子站了起來。
「走吧,回家。」
男人的聲音微啞,卻磁性十足,頓了頓,他又轉回頭跟人交代了一句:「這群孩子總是以大欺小,搶了不少錢。多關兩天吧。」
然後——然後他就真的跟著回了男人的家。
不知道他叫什麼,卻知道他可能已經喜歡上了這個人。
從他說回家開始。
☆、各自生活
早上七點。
溫言睜開眼睛。
入目之處仍是一片慘澹的白。他反應許久,才想起他現在已經回B市了。
太陽穴突突地發疼,溫言捏了捏眉心,而後從床上坐起來。於是身邊立馬有人動了動,聲音裡帶著剛剛轉醒的慵懶與沙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