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開了出去。
裴初看著溫衍收回目光,手下遞過去一杯茶,帶邊的金屬框眼鏡讓他看起來非常斯文,卻莫名帶了幾分不懷好意的味道。裴初嘴角勾出一個笑,眼角的紋路都生動地跑了出來,他說:「你就一直不打算和我解釋?」
溫衍低下頭去喝茶,聲音淡到快沒有,「解釋什麼?」
「容鼎鼎,還有——溫言。」
言字音落,溫衍倏然抬起頭,一眼的銳氣,「你查我?」
「呵。」裴初不置可否地輕笑一聲,「你在我這裡,從一開始就不是透明的。我知道你找溫言找了三年,還知道溫言最近的曖昧對象就是容鼎鼎,怎麼,我說得對嗎?」
溫衍盯著他,「你一直都知道?」
「當然。」裴初往後微微仰下去,雙腿交疊在這寬闊的空間裡,他的雙手交叉放在腿上,是一個標準的對待下屬的姿勢。
「我還知道,溫言這三年……都在哪裡。」
溫衍突然就泄了氣,他轉過頭,看著窗外飛速退後的風景。夏天快要來了,夜色總是來得早,才收工沒多久,整個城市就已經都打上了一層銀灰的暮色。溫衍的髮型都被風吹亂了,在一片朦朧的風景中如群魔亂舞。
「……你想說什麼?」終於,溫衍問。
「不要再起什麼歪心思,在盛娛的這幾年好好拍戲,要是再出幾年前那種狀況,我可就……救不了你了。」裴初從口袋裡掏出一根煙,點燃了。很快,靜謐的車廂內就充滿菸草的味道。
溫衍不著痕跡地皺眉,「你這是……限制我的感情生活?」
「同一個地方,你可不能跌兩次。」裴初微笑,「傷疤好了就忘了疼?這不應該是你的性格。」
「你很了解我?」
「不。只是你要記得,溫衍,你的現在是我給的。是我在一片謾罵聲和非議聲中救起了你,不是他溫言。而這個被你惦記了不知道幾年的男人,在你事業中最低谷的時候離開了你——那個時候,在你被罵變態的時候,這個人離開了你。」
溫衍終於沉默下來。
直到到了溫衍的私人公寓。
「今晚就放你的假,你好好想一想。明天的行程只有一項,就是Battle的廣告,詳細信息等會我給你發簡訊,早上七點,記得不要遲到。」
Battle?
溫衍的眉頭再次狠狠皺起來。隨即,他「啪」地一聲關上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