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鼎鼎心裡突突發疼,卻不知道從何說起。
是該說昨晚的事,還是問他過去的那個明星愛人?又或者……問一問他的媽媽?
想著想著,容鼎鼎看著他好看的側臉,低低說:「阿言,你總是這樣,渾身都是謎題。」
溫言撣撣落在指間的菸灰,說:「我以前很喜歡一個人。」
容鼎鼎心裡一咯噔。好半晌,才支吾著問道:「是……是張教授剛剛說的那個……那個明星?」
溫言沒回答他,眉目間是揮之不去又縹緲至極的慘澹,「我很愛他。」
說完他自嘲一笑,「可是愛情沒有用,你知道嗎,鼎鼎。在現實面前這個東西是最不堪一擊的,尤其是我們這一類人。」
容鼎鼎張大著嘴巴,卻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最後我拋棄他了,我很殘忍,鼎鼎。」溫言的喉結微微滾動,繼續說:「所以容鼎鼎,我說過,我們絕無可能。」
「可是也許我們不一樣——」
溫言轉身,用溫柔的眼神止住了容鼎鼎未說出口的話。
他指著心臟,一字一句:「從他離開以後,這裡就已經空了。」
「我沒辦法再喜歡別人。」
「除了他,誰都不行。」
「你明白了嗎?」
容鼎鼎終於渾身僵硬。很久,很久。直到溫言碾滅了手上的菸頭,轉身離去的時候,容鼎鼎才在他背後說:「昨天晚上……對不起。」
頓了頓,「但是,我也沒辦法再喜歡別人,除了你,誰都不行。你明白了嗎?」
溫言的衣角消失在樓梯口。
容鼎鼎苦澀笑起來,「許天,看你出的什麼鬼主意……」
說起昨天,容鼎鼎昨晚劇組收工,後來聽了許天的話,把自己灌醉了送到醫院去,而後趁著醉意大著膽子說要霸王硬上弓。
最後的結果卻是吐了兩人一身。
容鼎鼎還記得,那個人雖然冷漠卻又輕柔的動作,還有自己身上……他摸了摸穿著的柔軟襯衫,這可是溫言洗的呢。
他昨晚被自己鬧得很累吧。
後來隨意倒在他身邊就睡著了呢。
想著想著,容鼎鼎蹲下身去,無聲地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