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醫院門口的記者和粉絲都撤得差不多了,只有十幾個死忠粉和個別敬業的記者還守在樓下以便獲取溫衍病情的一手信息。
溫言往醫院VIP病房區走,結果才剛剛出電梯就被人攔下來了。
「不好意思先生,沒有允許不能進去。」
溫言想了想,撥了一個電話。
「餵?」電話那頭的男聲聽起來似乎十分疲倦,溫言心一沉,知道報紙上說的事情確實是八九不離十了,他也沒解釋其他的,只是說:「我現在在醫院,七樓電梯門口。」
那邊頓了頓,說:「我現在就過來。」
果然,沒過半分鐘,裴初就疾步出現在了溫言的視線之內。
他一揮手,工作人員就讓開了路,溫言跟著他往裡面走,問:「他現在傷勢怎麼樣?」
裴初嘆了口氣,說:「昨天拍攝的時候被設備砸傷了腦袋,當場昏迷過去了,流了不少血,現在傷口都縫合了,但是他還是沒醒。」
溫言皺眉,「你們也太大意了,這種意外都能發生。現場的人員都排查了嗎,是不是人為的?」
「查過了,沒什麼問題。」
「他昏迷多久了?」
「從昨天下午4點到現在,差不多二十個小時了,什麼檢查都做了,醫生說沒什麼問題,就是不知道怎麼還沒醒。」裴初說著說著,又轉了話題:「你今天不是帶那孩子回去了麼,怎麼又來了?」
溫言在溫衍的病房門口定住。
半晌,才苦笑出聲,「我怎麼忍得住?」
裴初沉默。
溫言輕輕說:「裴初,你不知道,看著他,卻不能抱住他的滋味實在是太難受了。這三年,我只見過他四次。每見他一次,我都恨我自己居然已經虧欠他這麼多。」
「那不是你的錯。」
溫言搖搖頭,沒再說話,而是輕輕走了進去。
溫衍的頭髮為了縫合傷口方便,已經剪成了刺刺的板寸頭,還圍著一圈圈厚重的紗布,只露出那一張此時看起來精緻卻蒼白的臉。
溫言一步步靠近,一直到床前。
他已經太久太久沒有好好看過這張臉。
日日夜夜都像煎熬,想著、念著這個人,卻又得不到,這種感覺比中毒還要糟糕。
溫言伸出手指,又忍不住顫抖,一點一點地靠近他的臉,直到指腹終於觸碰到柔軟的肌膚,他才蹲下身去,就蹲在床邊,姿勢不怎麼雅觀地用手掌貼近這個人的臉。
怎麼都看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