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這樣一個人,只有看見他的時候,自己的這顆心才會被填滿,腦子裡會叫囂著靠近他,擁抱他,親吻他,貫穿他,把這身體的每一寸都吻遍,只有緊緊鑲嵌在自己的身體裡才覺得安全,才覺得快樂幸福。
「傻瓜。」
你以為我不知道嗎,你改掉那麼多習慣,開始穿我的襯衫,喝我的咖啡,學我的表情,練習我的微動作,就連對著外人冷漠挑眉的樣子,你都學了個十成十,可是我居然……居然只敢在這個時候,才偷偷看你一眼。
溫言目光眷戀地鎖定住這個人的臉,他的指腹划過他緊皺的眉峰,划過高挺的鼻尖,划過薄薄的嘴唇,再落到兩頰間。
溫言還記得這個人笑的樣子。
除了那雙好看的眼睛之外。這裡……會有一個小小的酒窩,總是讓他忍不住去親吻,裡面明明沒有酒,卻總叫他醉得一塌糊塗。
心疼得不能呼吸了。
溫言捉住溫衍的手,動作溫柔地輕輕吻。
*****
溫衍做了一個夢。
夢裡是他最眷戀的那個場景。時光仿佛還依稀在他和那人第二次見面的時候。
「我送你回家?」
奧迪車內,男人微微笑著,看起來紳士十足。
他卻不耐煩起來,儘管腦袋上包著的一圈紗布讓他看起來有那麼點可笑,但他還是露出兇狠又彆扭的笑容,「誰要你管!」
溫言的手指伸過來,故意在他傷處狠狠地按下去,「作為和諧社會遵紀守法的好公民,我覺得我很有義務拯救失足少年。」
「嘶——」他疼得倒抽一口氣,但臉上還是齜牙咧嘴的,「我不回去。」
打架打成這幅模樣,回家那豈不是找抽麼。雖然他老早就不怕那個酒鬼了,但溫衍覺得,自己好歹是他的兒子,所以也就懶得怎麼反抗。只是這個時候,他不想回去聽那個人千篇一律的謾罵和嘮叨。
想了想,少年勾起唇角,「嘿,去你家玩?」
男人聽罷此話,目光意味深長地在他身上逡巡了兩圈,才懶洋洋說道:「我對你這種乾癟身材沒什麼興趣。」
「你!」溫衍混跡小巷許多年,什麼苦都吃過,什麼架都打過,可這還是第一次,他似乎被人用語言調戲了。於是想也沒想的,他一拳頭伸了出去。
只眨眼間,男人出手迅速地制住他的拳頭,那語氣卻是越發輕快了,「這是生我氣了?」說完還從衣服口袋裡掏出兩粒大白兔奶糖,然後掰開他的拳頭放進去。「那成,我就帶你回我家。」
整個過程好像他只是一個撒嬌不肯回家最後卻被一顆糖制服了的小孩。
他氣鼓鼓的,正想反駁的時候那人卻已經發動了汽車,看他沒系安全帶,又俯身過來替他扣好暗扣。
一陣菸草的香氣拂過,溫衍聽見,自己心跳霎時間失控的鼓動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