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那濕漉漉的手心卻是按在了他臉頰一側。
混合了酒味的一縷香氣就這麼鑽進了他的鼻腔。
少年的拇指甚至碰上了他的唇角。
連被研究員拉過的褲腳,陸辭都要命令下屬剪除,而若是有了身體上的接觸,陸辭則會卸除對方觸碰自己的身體部位。
可被這個疑似人造人魚的少年觸碰上了之後,他的心頭卻沒有生出什麼反感的感覺。
甚至極為古怪的是,他竟是想要按住少年的手,好讓少年的手心能一直與自己的臉龐緊緊相貼。
然而江清辭見他居然敢躲自己的手,卻是更生氣了,「你居然敢躲開我的手。」
「我要生氣了。」他一邊說著,一邊眼角立刻紅了起來,這時,江清辭的目光忽然看到了陸辭身後的賀襲野,立刻收回了手,大聲道:「大垃圾,你就這麼看著我受欺負嗎?」
大垃圾是在叫誰?
賀襲野額角一抽。
但與他內心想法相反的是,他的腳步卻是極為輕快地走到了浴缸前,再度將陸辭攔住了,「不好意思了,陸博士也看到了,因為你跑進來,他都快氣壞了。」
「陸先生還是先出去吧,再不走,恐怕不好哄了。」賀襲野搖搖頭,像是有些為難。
聲音中卻是含著一絲連自己都沒察覺到的得意。
與之相比,陸辭的神情卻是有些晦暗。
他垂眼,看了一眼江清辭先前觸碰過自己的手,沒再說什麼,轉身便離開了這裡。
終於把這尊大佛送走之後,賀襲野終於是將門給鎖上了。
可等他一轉身,卻是看到了另一尊大佛。
與那皮笑肉不笑的大佛相比,這尊大佛的殺傷力要低上許多,卻是要更難擺平。
就如此時,少年身上的水珠還在滴,卻是就這麼走出浴室,站在了他面前,一看到先前被賀襲野放在床上的小裙子,頓時就眼前一亮,一腳一個水窪地朝著床的方向走了過去。
賀襲野當即伸出手,將他從腰部攔住,整個撈了起來。
「把我的酒糟蹋了就算了,一身都是酒味,連擦都不擦就想穿衣服,你是當我不存在是吧?」
賀襲野把人撈回了浴室,用熱水又沖了沖,浴巾將全身都擦了個遍,才把人裹著浴巾抱出了浴室。
幾乎是下意識做完了這一切,賀襲野才意識到不對,眉頭都皺了起來。
他本來就算不上是什麼好人,把這個小孩從海里救出來,純屬是防止聲譽受損。
把人救起來之後,他本可將人交到下屬手中,交由下屬安置妥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