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玉君子,面上脖間,竟俱是一片通紅。
可緩過神來後,他卻竟是對自己的反應有些不解。
他與厄神同時誕生,以兄弟相稱,之後更是一同住在命宮之中,何曾如此時羞窘?
可那無意間映入眼帘中的細窄腰身,與那細細直直的雪白雙腿,卻仿佛是銘刻在了他心中般,根本無法揮斥而去。
「衣服找到了嗎?」
江清辭卻不知江鶴君心中糾結,只覺他找了好久衣服都沒送來,便忍不住出聲催促。
聽到江清辭的聲音,江鶴君這才終於緩過神來,便道:「……哥哥這就把衣服送過去。」
說著,他便匆匆將衣服送到了浴桶邊。
全程卻是低著頭,有意避開那浴桶中的人。
忽然間,他的袖角卻是被緊緊抓住了。
可一轉頭,便見小厄神半撐在浴桶上,從水中伸出的手還滴著水珠,就這麼抓住了他的袖子。
少年烏髮被熱氣潤濕了,幾縷髮絲貼在臉側,本就漂亮的眉眼更是被水汽潤得艷麗十足,唇瓣亦是潤紅飽滿,與那眉間紅砂痣相映,烏髮鋪開了散在水中,隨著少年的動作飄動。
「幫我洗頭髮吧。」
紅唇微動,便是嬌嗔一般的撒嬌聲。
不似神仙,更像是惑人的水妖。
江鶴君有些慌亂地別開眼,「阿辭,哥哥有點累了……」
這不過是句託詞,江鶴君畢竟是神仙,馬車上的那一段歇息,早就將體內耗散的仙力恢復過來了,又是在心愛的弟弟面前,他怎會覺得累。
但江清辭卻從來不是會體貼別人的性子,他早就被慣壞了。
濕漉漉的手牽著江鶴君袖角,不僅沒有鬆開,還晃了晃。
「我才不管,我也好累。」烏黑透亮的眼睛一眨一眨,明明是不講道理的話,從他口中吐出,卻如含著蜜糖的毒藥般,令人無法擺脫。
「哥哥,你就幫幫我吧。」
江鶴君重重閉眼。
「……好。」
溫潤聲線中溢滿了忍耐,竟是顯得有幾分扭曲。
江清辭卻偏偏察覺不出不對,只露出一個得逞的笑來,甜甜道:「我就知道哥哥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