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微微點了點頭,目光再次看向白鈺,「哀家知道,你有先帝賜給你的免死金牌,即使你再怎麼胡作非為,哀家也奈何你不得。」
「可哀家卻認為,僅僅只是賜你一死,未免有些太過仁慈了。哀家要讓你的下半生都處於生不如死的狀態中苟延殘喘。
「從今日起,哀家會削去你的一切官職,並對你施加閹割之刑。」
「並將你送去教坊司,讓你去做那身份最為低賤的青倌,任何人都可以肆意地玩弄和踐踏。」
「就算你僥倖運氣好被人贖身,不論是酒樓,還是其他的什麼地方,都不允許收留任用你!違反者,殺無赦!」
什麼,閹割之刑?
與其這樣,還不如直接給他一刀來個痛快呢!
話語剛落,台下瞬間響起一陣嗡嗡聲,群臣你看我我看你,臉上的表情不斷來回變換。
「人家好歹也是八尺之軀的大男人,宮刑對他簡直是莫大的侮辱。」
「可不是嗎,今後他只能在世人鄙夷的目光中,落魄潦倒的苟活了。」
「唉,真是可惜了!想當初,他年輕有為,十四歲時便憑藉著過人的學識高中狀元,那時可真是風光無限。」
「真沒想到,堂堂一國帝師,現如今也不過才十九歲,卻淪為了他人眼中的笑柄和玩物。」
太后聽著遠處傳來的細碎話語,嘴角微彎。
呵,想跟她斗還嫩著點,她當初在後宮將四妃八嬪都打趴下的時候,他恐怕還在襁褓里吃奶呢。
「來人,速速讓此奸臣寫下認罪書,張貼於城外,好使眾人引以為鑑!」
什麼,認罪書?
白鈺冷冽地凝視著她,眸色紅的快要泣出血來,「我沒錯,憑什麼認罪?」
太后微微抬頭,示意身邊的侍衛動手。
侍衛們心領神會,迅速上前擒住白鈺的雙手。
「太傅大人,這可由不得你了,嘿嘿!」
白鈺奮力掙扎,還還是難以掙脫束縛。
最終,他的手指被人強行沾上紅墨,隨後重重地落在了「吾之罪行,天理難容,愧對社稷,有負隆恩」這十六個刺目的字上面。
白鈺終於無法忍受這無盡的憤怒,怒吼一聲,掌心猛地拍向堅硬的地面,手背頓時血流如注。
「你們這群懦弱的鼠輩,不敢和太后據理力爭,任由這禍亂朝政的女人胡作非為。」
「如今戰火四處蔓延,我們被敵人當作笑柄一樣肆意戲弄,整日裡除了投降,投降,還是投降!」
「我倒要看看,等城池全部被敵人割去後,你們拿什麼去抵!是金銀,還是你們的妻兒?!」
太后氣得眼中的怒意不斷升騰,她伸直手指,指向眼前的人,冷漠地道:
「你們還愣在那裡作甚,還不脫去他的滾龍袍,摘掉他的紫金冠,即刻將他捆綁起來送入教坊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