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對太傅的信賴程度遠超過哀家,哀家今日懲罰他無非是想敲打皇帝。」
「讓皇帝曉得收起這些心思,今後莫要在哀家面前耍花招。」
翠珠瞭然地點了點頭,「如今娘娘的心頭大患已然除去,想必皇上這段時間也折騰不出什麼大動靜了。」
太后伸手撫了撫自己的長髮,輕笑道:「你以為朝堂上與哀家作對的僅有他一人?其實最讓人頭疼的當屬九千歲司臨夜了。」
「當初先帝在位時,王丞相在朝堂上已是萬人之上的存在,其手下有著不容小覷的勢力。」
「若非為了牽制王丞相,先帝也不會設立東廠,以至於如今九千歲的勢力更是令人頭疼。」
說到這兒,太后似乎想到了什麼,「你去瞧瞧,寶珠那邊準備得如何了,明日哀家便將她嫁與司臨夜,讓她務必記得替哀家打探消息。」
「是。」翠珠應道,隨即轉身離去。
白鈺在侍衛的押解下,很快向宮門外走去。
一踏出皇宮的門檻,便覺天地一色。雪花如同被狂風裹挾的柳絮,飄飄灑灑的落下。
似乎,連天地都對白鈺受到的不公表示不滿。
「奇怪,如今不是六月嗎?天色怎麼如此暗沉?」
白鈺伸出手,接了幾片雪花。
冰寒的雪很快就被手心的溫度所融化,白鈺輕嘆著收了手,在侍衛的押解下一路前行。
鐺……
鐺……
路邊的路人紛紛轉過身來,投來好奇的目光,向發出聲音的地方看去。
鐺……
又是一陣響亮的敲鑼聲。
「大家快來看啊,快來看各位鄉親!看看這個曾經的一品高官,如今卻成了怎樣的一副模樣!」
有人忍不住問:「太傅這是怎麼了?」
侍衛面色凝重,冷漠地看了他一眼,緩緩回答道:「此人意圖謀反,目無王法,其心可誅,想必是有叛國之心啊!」
「今日,太后娘娘已削去他的所有官職,淪為階下囚,永遠被釘在恥辱柱上!」
眾人一聽,心中頓時明了。
太后近些年來治理朝政毫無章法,不僅縱容奸臣釀禍,就連邊疆戰事,也因她的決策失誤而頻頻戰敗。
如今向敵人割了半壁江山,才勉強維持江山穩定。
而白鈺,作為朝廷中的一股清流,一直敢於直言進諫,反對太后的暴政。
這次必然是哪句話不小心得罪了太后,才最終淪落到如此這般悽慘的下場。
「真是太可惜了……」
回想起五年前,白鈺高中狀元的那一天,他騎著白馬,紅袍加身,在長街上風光無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