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鍵是,他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還是不是個完整的人。
「這是新招的教坊司頭牌嗎?模樣好生俊俏。」一個女子好奇地從他身邊走過,手裡輕搖著團扇,與並肩的男子又打又鬧。
一個醉鬼扶著她的肩膀,肥頭大耳,打著醉嗝說道:「那可不是,聽說好像還是當朝的太傅呢,因為得罪了太后,所以才被貶到了這裡來。」
女子惋惜地「哦」了一聲,搖了搖頭。
對於這種情況,她並沒有絲毫嘲笑之意,因為來到這裡的大多是因家裡父兄犯錯才被貶來的。
大家同是天涯淪落人罷了。
客人們圍坐在一起,觥籌交錯,舉杯暢飲。
「你們聽說了嗎?現在敵軍快要打進來了!朝廷眼看都要招架不住了呢。」
另一個客人回應道:「管他呢!我們只要盡情玩樂就好,只要不影響到我們的歌舞昇平就行了。」
屋裡到處瀰漫著濃濃的脂粉氣味,房間裡有一群手持琵琶的女子,彈唱著婉轉動聽的小曲兒。
來來往往的人們都向白鈺投來好奇的眼光,白鈺被人盯得十分難受,只好用披散的長髮遮住羞恥的面容。
「花媽媽,這就是你們今日新來的花魁吧,本公子花一千兩買他一夜。」
只見一個穿著富裕的公子哥丟了一大堆票子,坐在了白鈺的身邊,一臉醉醺醺地看著他。
「好嘞。」花媽媽笑眯眯地數著銀票,而後笑著對他說道:「公子果然是好眼光,這確實是我們的頭牌,乃是荒野之地的一絕哦。」
「今日是他初次出台的大日子,你還是他的第一個客人呢。你們吃好玩好,有什麼需要再跟我說。」
說罷,花媽媽的目光悠悠地看向白鈺,臉上掛著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小鈺啊,這裡的規矩昨日我都已經教給你了,接下來該如何照顧客人,不用我再多說了吧。」
白鈺自然記得,因為他的樣貌姣好,若是將客人伺候得好,就能掙得多別人十倍的銀子。
這樣一來,花媽媽便能忽視他罪臣的身份,保他今後在這裡如明珠一般被人捧著,不會讓他受委屈。
但若他敢反抗,必將把他打得皮開肉綻,直到他聽話為止。
公子哥喝完酒,隨手扔掉了酒罈子,微微俯身,伸手就要去解白鈺的衣裳。
「美人長得可真俊俏啊!」
白鈺下意識地想要躲閃,可奈何手腳上都被拴著沉重的鏈子,難以動彈。
他強忍著心裡的厭惡,看著公子哥道:「想玩可以,你得先把我解開。」
男子並不相信,反問道:「萬一你跑了怎麼辦?」
白鈺強一臉鎮定地看著他,說道:「這是二樓,這裡有這麼多人看著,即使我跑,還沒下樓梯就會被人給抓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