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嘴角的笑容凝固,臉色瞬間變得陰沉,「司臨夜,你可真是放肆!你這般目無尊上,難道真當哀家不會治你的罪嗎?」
司臨夜微微一笑,輕輕轉過身來,看著那個女子說道:
「臣在娘娘面前大逆不道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太后您若真能治臣的罪,又何必等到今日呢?」
太后氣得直捂胸口,「你……」
都怪自己實在不小心,將一些至關重要的把柄留存於司臨夜的手中,以致於自己每次面對他的囂張跋扈時,都不得不選擇忍讓退縮。
實在想不明白,一個東廠督主為何會對自己如此關注,仿佛自己的一舉一動都盡在他的眼皮底下。
倘若司臨夜一旦認真起來,說不定連皇子妃嬪的死因都能夠順藤摸瓜地調查出來。
翠珠見狀,急忙給太后遞去一杯水,焦急地說道:「娘娘,千萬彆氣著自己的身子啊。」
白鈺面帶驚訝地看著他們,心中暗自感嘆:果然啊,有權有勢才是真正的硬道理!
督主竟敢如此大膽地跟太后叫板,若是換做自己,恐怕早已在太后的威嚴之下,化為齏粉。
而這位九千歲在朝廷中的勢力可謂是遍布各地,早已深深地紮根於此。
雖然無數人對他心懷怨恨,欲將其除之而後快,但想要動搖這樣一個人的地位,將其連根拔起實在不是易事。
司臨夜譏誚地看了她一眼後,目光微微偏移,掃向白鈺,嘴角輕揚說道:
「夫人,你方才不是說肚子疼,想要方便嗎?那就快去吧。」
白鈺這才反應過來,差點把這事兒給忘了,他原本還打算去見皇上呢。
於是,他便在太后面前簡單行了個禮後,轉身匆匆就走了。
「等等,你……」太后剛想喊住他,卻被司臨夜抬手攔住,直到白鈺的身影消失在眼前。
太后桌子一拍,一臉冷怒的看著他道,「此人絕不是寶珠,寶珠在哀家面前從來不是這個性子,她究竟是誰?」
司臨夜眉梢一挑,不慌不忙地回應道:「臣怎會知曉太后口中的寶珠是何模樣,那日送來了誰,誰便是臣的妻子。」
太后氣的發笑,語氣中帶著幾分嘲諷:「你以為不說,哀家就無從知曉了嗎?那日白鈺在朝堂上公然頂撞哀家後,被哀家貶職送去了教坊司。」
「第二日,他便打傷客人從窗戶跳下。有人說他或許是摔死了,亦有人聲稱親眼看見他上了你的花轎,此事可否屬實?」
司臨夜依舊揣著明白裝糊塗,「臣再次強調,臣並不清楚你口中所說之人是什麼樣子。那日花轎將誰送進了洞房,誰便是臣的妻子。」
雖說他沒正面回答,但太后的心裡已經猜出個八九分。
「你可知,你所說的妻子極有可能是個戴罪之身。哀家可是明令禁止任何人收留他,待到時來日,必然會將他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