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是。」楚喻雪當即否認,「我只是心疼師父。」
楚喻雪捉過他的手,放在唇邊輕吻,「想給師父暖暖。」
他握著左未時的手,一直沒鬆開,「有一件事,師父別生氣。」
「其實我是裝病的。」楚喻雪咬了咬唇,「師父身子不好,我想等師父好了再陪我騎馬。」
左未時一嘆,現在倒是明白了。
小陛下太向著他了,什麼都為他考慮……
他又何德何能呢?
「師父的病,太醫有瞧過嗎?」
「瞧過,只說讓好好養著。」左未時黯然垂下眸子。
他身體的虧空太過嚴重,短時間內是不可能調理好的。
這段時間在陛下這裡倒是鬆緩了不少,可左未時知道,這只是暫時的。
以宣沅的脾性,想來已經在想法子針對他了。
「那便好好養著。」楚喻雪拍了拍他的手背,「師父在我這,一定能養得好好的。」
小陛下的口出狂言,左未時心裡是感動,但這其中,還橫著一個宣沅。
作為攝政王,宣沅的勢力在朝中影響不小,對於放權一事,他自然是不會輕易鬆口。
小陛下十六歲生辰在即,先帝遺詔,那是小陛下正式掌權的日子。
在這之前,左未時想替他的小陛下掃除一切障礙,尤其是打壓宣沅的氣焰。
可宣沅的勢力盤根錯節,想要有效打擊,就勢必要聯合朝中非他陣營的老臣。
「帝師大人。」
不日,左未時在宮道上被一人攔住,那是陛下宮裡的景公公。
「可否借一步說話?」
雖然不知道這人葫蘆里賣的什麼藥,左未時垂眸思索了一瞬,不動聲色的摸了摸袖中的鐵疙瘩,還是跟上了。
景公公將他引到了一處僻靜的角落,單刀直入。
「想來帝師大人也是站在陛下這邊的。」
左未時頓了頓腳步,「景公公此話何意?我等皆為陛下臣子,自然是要為陛下分憂。」
景公公一笑,「咱家只是提醒大人一句,若是為了陛下,自當有人會為您助力。」
先皇后留下的人脈不在少數,甚至可以說是滲透於宮中的每一個角落。
聰明人說話,都是點到為止,左未時只是略一思索便明白了緣由。
現如今,陛下最信賴的人是他,由他在其中周旋,才能讓那些人的利益最大化。
要說這些人一半是情懷,一半便還是為了利益,只有利益形成的關係,才是最牢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