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宣沅真的得勢,朝中那些保皇黨自然是不好過的,即便是為了自己,他們也得同左未時達成某種合作關係。
可以說,他們沒人是真正為了陛下,只是因為那一點點的利益。
左未時握了握拳,抬步離開。
楚喻雪撐著腦袋盯著殿門口,他已經等了好久了,還不見左未時的身影,一時疑心他家師父是不是身子又出了什麼毛病。
早知道他便過去接人了。
還是得讓師父住在他這裡,不然來來回回太麻煩了。
楚喻雪暗自有了想法。
這幾天左未時好像都很忙,經常不見身影,要不是聞到他家師父身上乾乾淨淨的,他都險些要懷疑他師父在外面有別的貓,所以不要他了。
他摸了摸懷裡抱著的手爐,又生氣怎麼左未時還沒到。
悶在這裡的日子實在是難過,左未時又不常來陪他……
楚喻雪委屈極了。
「陛下。」終於,在楚喻雪第三十二次抬眸時,見到了那個人影。
左未時肩上還落著幾片雪花,可他並不在意,收起傘便朝他這邊走來。
白色的狐裘的尾端已經被雪沾濕,顏色看著比其他地方深了不少。
楚喻雪抱怨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左未時這般模樣給堵了回去。
他走過去,拉住了左未時凍紅的手,貼在了自己臉頰上。
「陛下……」左未時嘆息,將人拉著在軟榻邊坐下,又環抱著把他攬進懷裡。
這時,宮人端著薑湯走了進來,楚喻雪就著被左未時抱著的姿勢取過薑湯,吹涼後餵到左未時唇邊。
知道師父要來,他很早便讓人溫著了,師父身子不好,可得仔細著點。
面對陛下這般舉動,宮人們見得多了,也就免疫了,只將湯送來後便很自覺的退下。
被楚喻雪投喂,左未時乖乖的坐著,脊背挺得筆直。
小陛下寢宮裡很暖,又喝了薑湯,身子總算是有了點溫度。
「陛下這是在練什麼?」左未時注意到不遠處的書案上鋪開一張白紙,上面歪歪扭扭的,像是寫了幾個字。
楚喻雪臉色一紅,連忙從左未時懷中跳出來,將那一張宣紙揉成團,塞進了袖子裡。
「沒、沒什麼……」
眼神慌亂躲避,一看那就知道是故意瞞著什麼。
左未時剛準備逗逗他,卻被突然冒出來的人打斷。
「陛下,剛攝政王府的侍從傳來消息,不日前王爺偶感風寒,現在還是高燒不退。」宮女垂著腦袋,有些難以啟齒,「說……想見見您……」
攝政王這番話,是把陛下置於何地?陛下哪裡就是他想見便能見到的?
楚喻雪抿唇,求助的目光落到左未時身上,「師父,我又不懂醫,他生病為什麼要我去呀?我和他很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