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這個時候,左未時還分心出來安慰他,「臣無礙,別擔心。」
「怎麼可能沒事?」楚喻雪啞著嗓子,不肯鬆手。
客棧外已經被士兵包圍,明明已經是死路,可太守卻是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
像是一點也不把自己的命放在眼裡。
敵國究竟有什麼?能讓太守這般死心塌地?
太守陰沉著臉,在一眾土匪的保護下步步逼近。
手中的匕首還沾著他家師父的鮮血。
楚喻雪咬牙,將左未時護在身後。
而李裕安更是滿臉警惕,擋在小陛下身前。
宋寒之同樣是被人護在身後,離陛下很近。
而樓下只沈長溫一個人,早在信號放出的那一瞬間,沈長溫便帶著埋伏的人沖了上來。
可整座客棧已經被土匪控制,即便是想要突圍,可同時也得考慮陛下的安全。
若是他們狗急跳牆,傷害了陛下,那就得不償失。
沈長溫在樓下急的滿頭大汗,樓上的情況同樣不容樂觀。
楚喻雪又一次的向下瞟了一眼,這窗戶不算大,但他身量小,和左未時擠在一起,應該也能勉強衝下去。
可師父就受了傷,楚喻雪也害怕身為人類的自己平衡性不夠強,抓不住他,對師父造成二次傷害。
楚喻雪的小動作實在明顯,左未時看了他幾眼,安慰性的拍了拍他的手背。
「放心。」
楚喻雪一怔,左未時看著他的眸色乾淨又澄澈,像是帶著無盡的信任。
可自己真的配得上師父的信任嗎?
然而留給他思考的時間已經越來越少。
李裕安和御林軍在前方已經有些扛不住,畢竟那群土匪人多勢眾,即便他們都是精兵,能一個打十,卻一個抗不了再多。
楚喻雪咬了咬牙,在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之前,緊緊摟著他家師父的腰,縱身一躍。
骨子裡的求生本能在作祟,楚喻雪抱著一個人,在空中艱難地調整好身形。
砸在了樓下堆滿谷袋的板車上。
楚喻雪被砸的一個踉蹌,渾身都疼。
好在他家師父被他護在懷裡,那隻受傷了的手臂也被他小心的護著,應該沒有造成二次傷害。
掉下來的後,沈長溫目眥欲裂,帶著一眾兵士就圍了上來。
一群人手忙腳亂地將左未時從小陛下身上扒拉下來,經驗豐富的軍醫又立刻去檢查楚喻雪的身子。
軍營摸骨,好在最後發現小陛下只是些皮外傷。
眾人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