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lling down, falling down。」
「London Brge is falling down,」
……
一曲古怪的黑色童謠被他唱的像是情詩一般虔誠優雅。
過程中他認真又專注,褐色的眼眸微闔,指尖勾著那副金色邊框的眼鏡,他還一邊用皮鞋踏著節奏,眉眼平靜聖潔的活像個唱詩班的學徒。
「My fair lady.」
他睜開眼,朝封瑟掉下去的地方行禮,磁性的聲線在末尾的單詞拉長聲調,仿佛在輕輕回味什麼。
賽諾低笑。
唱完了。
第017章
「……記住了嗎?」
仿佛——
不知從哪滑落的紅色液體帶來了令人難受的鐵鏽味,曖昧至極的迷離在勾引人心,笑語帶著糜爛攝魂的芳香,猶如在白骨血肉中長出的屍花。
「回答我。」
「……明白。」
回答的聲音輕的幾乎不可聞,聲音的主人很虛弱。
他知道無論那蠱惑人心的聲音只是妄想而已。
「你要走了嗎?」
「別難過,我只是為了你才誕生的工具而已。」那個聲音輕輕嘆息,話語中沒有遺憾,「讓我想想,我為你幹掉了十幾個不聽話的人格,消滅的一乾二淨,最後只剩我了。」
「我沒有用處了,該消失了。」他用一種冷酷的口吻下定義,「而且你的精神狀況實在太糟糕了,我的存在是多餘的。」
「……我也快撐不住了。」主人格咳嗽了幾聲,「他們又要對我做其他的事,逼得越來越緊了。」
「我和他約好了,是明天。」
副人格知道那個「他」是誰。
「你該做好準備了。」
「親愛的,我在你的靈魂里。」副人格溫柔地低語,「等你再需要我的時候,我會再一次為你出現,我們只會在極度崩壞的世界裡重逢。」
「但那是我最不希望看到的。」
在黑暗環境下精神已經快潰敗的囚徒抓緊了鎖鏈,指尖無聲無息的刺進了皮肉,只有他自己才知道此刻的心情。
「我愛你啊…只有你自己才最愛自己,自己才最希望自己幸福。」
有人輕聲細語的訴說著。
然後,聲音漸漸遠去,如清晨白紗的霧在陽光的照射下消散。
不,還要可悲。
至少那些東西還有形狀,而他只是無形之物。
他知道自己只是個意外產物,是在長久的封閉之下越來越絕望窒息的人的精神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