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一開始知道你想做什麼的時候。」
「太礙眼了,實在太礙眼了。」封瑟自顧自地低喃,應該是在發燒的緣故,他吐字不太流暢且僵硬,「我想殺了你,你像一條逐漸纏緊的鎖鏈,這具身體和靈魂都快被你束縛了。」
「那麼,再見……?」
尖銳的影子逐漸烙在了白寒景的視網膜上。
他依舊神色不動。
——封瑟面露瘋狂,帶著一絲神經質的笑容,揮下了匕首。
然而就在下一刻,封瑟猛地甩開了匕首,像在扔一條一條劇毒無比的花蛇,他的眉眼有些痛苦的扭曲,眼眶中的晶狀體開始輕微顫抖,瞳孔瞬間縮得像針尖一樣細小。
「該死!」
他扶額,眼眸陰鬱下來,看白寒景像在看一顆滾燙的栗子。
「可能是因為你一直在照顧我的緣故,我給自己定下的原則不讓我去做。」
「我違反了,潛意識簡直就會讓我生不如死。」
白寒景如一位掌管著冰雪的神祗,表情自如,滿頭的銀髮順勢流瀉下來,有些過程的發似層層疊疊地鋪開在地上,像是綻放在冰雪上的冷花。
他冷聲道:「你的原則還真是固執。」
好像剛才命懸一線的不是他。
「明明是我先提出了限定他的,我需要穩定這糟糕的精神,不然自己就會實時陷入混亂的瘋狂。」封瑟有些無奈,又有一些咬牙切齒的氣憤,「算了,我不殺你了。」
他像是生悶氣似的背過身去,依稀可以看見脖頸後的雪白皮膚染上了緋紅,不知道是氣的,還是因為高燒使他的體溫過高。
「對了。」
封瑟又把頭轉了回來。
他的眼睛倏地開始直勾勾的盯著白寒景,視線突然落在了一個地方,眼神非常有侵略性。
「你…」
感覺到他這一目光,白寒景沒來得及說話,他的唇瓣上一熱,緊接著傳來撕裂的疼痛。
封瑟在吻他,粗暴兇狠,這根本稱不上是一個吻。
他好像只是單方面的在撕咬,先是觀察,覺得白寒景冷色調的唇像一塊晶瑩剔透的果凍,然後張嘴,一口啃了上去。
封瑟的牙尖刺破了對方的唇肉,像野獸咬破獵物的皮肉,如願以償的品嘗到了血的味道。
白寒景沒有反抗,他的眸色越來越深,之後竟呈現出一種奇特的銀灰色。
前一刻,那人用他的匕首抵住自己的要害,下一刻,他們宛如親密情人般交換了冰冷、幾乎窒息的吻。
生與死,愛與恨營造的奇妙氛圍擴散開來。
隨後,封瑟在足夠滿足之後,離開了對方的唇瓣,帶著些許快意的舔了舔嘴上的血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