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把抵住手腕的餐刀輕輕放在埃爾維斯的掌心裡,「我不是還什麼都沒做嗎?」
說的挺輕鬆的,他笑得也很無辜,仿佛反倒是阻止他的人小題大做了。
埃爾維斯讓惶恐不安的安德利把那些浪費了的甜點收拾好後,就退下,期間他自己和封瑟沒有其它對話,只是用神力治好了他被劃傷的指腹。
事後,封瑟輕聲慢語的解釋,他只是做了一個夢。
不過,夢的內容他怎麼也不說。
裂痕出現。
發現的人卻對補救束手無策。
*
深夜。
蒼白如鐵的月亮升起。
埃爾爾維斯躺在柔軟的床上,半閉著眼眸,非常清醒。
神明是從來不需要睡眠的,他從未沉淪在任何一個夢境裡,如他誕生起,到往後的百年來,總是冷眼旁觀的看著這世間的人和物。
封瑟就睡在他的旁邊。
兩個人沒做過比擁抱和親吻再要越界的事。
初見的在意,不是把欲望錯認成了愛意,而是為了掩飾自己的迷戀而找的藉口。
他向來對一見鍾情不屑一顧,卻又深陷的這個魔咒中不可自拔。
可那真的是一見鍾情嗎?
他總會懷疑,所以讓安德烈去查納塞尼爾的身世,想著他是否曾經與他有一段感情,只是到後來兩個人都不記得了。
事實的真相就擺在那裡。
更多和納塞尼爾難以重合的表現,說明對方的身份是假,埃爾維斯樂意把謎團抽絲剝繭,但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後,卻又無法接受。
他嘗試著構造一個假象。
無法做到。
深淵的遊戲,偷來的愛人,虛假的愛戀,神明的夢境,裂痕的出現……
一系列萬花筒般的經歷,衝擊接踵而來,最後再也無法組成一層美好的皮囊。
這時,有人翻身起床。
埃爾維斯停止思考,完全閉上了眼睛,裝作熟睡的樣子。
沉默瀰漫在這對同床異夢的戀人之間。
埃爾維斯最終還是發現做不到平靜的死亡。
於是他睜開眼,在寒涼的刀尖刺入他胸膛之間,握住了那隻將要殺死他的手。
「……能告訴我,你在下午的時候夢到了什麼嗎?」
「原來你沒睡啊。」加害者的話如夜色般恬淡,好像只是一場曼妙的夜談。
只要忽略在胸膛上空,距離半寸的刀尖。
他說:「我覺得,在睡夢中死掉的話,人應該不會有任何的痛苦吧,所以就選擇了晚上。」
「你夢見了什麼?」
埃爾維斯不談封瑟要殺他的原因,而是又問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