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封瑟有些驚訝了,「你不奇怪我為什麼要動手殺你嗎?」
「我問了,你會停手嗎?」
「不會的。」
他笑得很燦爛,有種艷麗到極致的糜爛。
「好吧好吧,既然你那麼想知道,那我就說了。」
「在夢裡,有很多人都在喊我的名字。」他坐在床邊,也不怕埃爾維斯對他動手,迎著月亮微笑,「奇怪的是我都沒見過他們,但我又那麼熟悉。」
「我知道我在做夢,因為在夢裡不會疼。」他的臉上漸漸泛出一股神經質,笑容頓失,轉過頭問埃爾維斯,「可我醒來後,割破了手指,為什麼也不會疼?」
「我現在還在做夢嗎?」
封瑟的眸底一片陰冷,微微翹起的嘴角組成一個冷笑。
「當然,這只是其中一個原因。」
埃爾維斯也起身,坐在另一邊的床邊,與他背對背,說道,「什麼?」
「夢的末尾,有一棟燃燒的房子,一個看不清臉的人,快要死了。」封瑟說,「沒人去救他,沒人去救他,沒人去救他……」
他悵然若失,低頭喃喃。
這句好像頻繁重複幾遍的話最終形成一句尖利的質問,「為什麼沒人去救他?!!!」
封瑟猛地站了起來,反覆踱步,焦躁的樣子好像一頭被關在狹小籠子裡的猛獸。
埃爾維斯看著他那副好像發瘋的樣子。
封瑟終於停下。
他說:「我不能待在這裡,總有人應該做點什麼的,不能就讓他那樣去死——」
「殺了我。」
埃爾維斯冷靜無比的聲音傳來。
「你就能離開這裡。」
「我也是這麼想的。」封瑟的神情又恢復了平靜,「我擺脫眼下一切的關鍵就是殺死你。」
「你願意被我殺死嗎?」
「願意,因為我也發現了一些東西。」
埃爾維斯輕聲說道。
「那就這樣吧。」封瑟走到他的身前,低頭對他說,「埃爾維斯,你知道總有事情高於一切。」
「我是愛你的。」
那樣一個短短的夢境把封瑟逼瘋了。
為了這虛無縹緲的東西,他甚至敢於對自己的愛人下殺手,又或者他本來就是個瘋子。
「不,你對我的愛只是操縱的結果。」
在終局,他將自己最卑劣的行徑揭露。
「不對,那是真的,我不會認錯自己愛的人。」
封瑟對這話沒有反應,反駁他道。
驟然,埃爾維斯什麼都明白了。
哪怕是將要來臨的死亡,也無法讓他瞬間回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