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太夫人又沒聽自己的意見,不僅要她傳話又送糕餅,徐婆子氣得簡直要翻白眼,三太夫人就是太善良慈悲了,哪裡有做婆婆的見天給媳婦東西的道理,七夫人不來請安就罷了,竟然還要三太夫人主動示好。
「快去啊。」只要是老七的事情,陸何氏就很上心很著急。
徐婆子不敢耽擱,也不敢再多嘴舌,用食盒將糕餅裝好匆匆往聽雪堂去了,叩了門,開門的人又是王森,這是冤家路窄了,徐婆子斜著眼睛瞄王森,準備這次好好的教訓這個放肆的兔崽子。
「三太夫人說,這次祭祀,七夫人不用去,什麼事都比不上照顧七爺重要,照顧七爺是她的本分,像你這些當差的,也該謹記自己的本分,不要太把自己當回事。」徐婆子說得唾沫橫飛,可惜王森完全沒聽進去,左耳進右耳出,因為屋裡黃大夫在給七爺把脈,天氣熱了就沒關房門,黃大夫隨時可能出屋,若被徐婆子看到定雞飛狗跳。
「嗯嗯嗯,對對對。」王森點頭如搗蒜,徐婆子看他態度好,心裡一松,還以為他誠心的,還要拿喬,王森已經等不及了,拿過她手中的食盒,砰的將一聲門關上了。
徐婆子氣的臉都綠了。
而屋子裡,黃大夫已經給陸彥生把好脈,他的病好的比想像中快許多,這一點令神醫本身很有成就感,要親自去小廚房盯著王林熬藥,所以院子裡王森剛關上門,黃大夫就從屋裡走了出來,再晚一點點,就要露餡。
好險好險,嚇死了,王森把門栓緊,提著食盒往屋裡送,這時陳五娘正坐在床前與陸彥生商量如何設計揪出幕後主使,說的口焦肚餓,忽然有糕餅可以吃,陳五娘的笑浮到臉上便下不來,由衷的覺得,太夫人雖然愛哭了些,對小輩是真心實意的好。
「七爺,你也用些,黃大夫說了的,你太瘦了,吃胖點有助於傷處癒合。」
陸彥生瞄了那紅豆酥餅和豌豆芙蓉糕一眼,看起來就很甜膩,實在不合胃口他胃口。
小娘子仿佛擁有讀心術一般能看人心,她拿起一塊酥餅,沖陸彥生笑笑,「我想起來了,你不喜歡吃甜的,那這樣,你吃皮我吃餡好了,外面的酥皮不甜的。」
「……是嗎?」陸彥生蹙起眉,盯著陳五娘半晌不挪開目光,現在他已淪落到吃糕餅皮的地步了,虧陳嬌想得出來。
主子吃糕餅是要配清茶解膩的,桌上的清茶已冷,王森跑到小廚房去燒熱水泡新茶,屋裡一下只剩陳五娘與陸彥生二人,陳五娘抓住陸彥生的袖子搖了搖,「彥生,你吃不吃?」
許是這聲稱呼取悅了陸彥生,他蹙起的眉一下子就散開了,唇角微微勾起,看著陳五娘無奈的搖頭,縱容道,「我吃。」
於是金嬌玉貴的陸七爺,就著清茶吃了整整一個紅豆酥餅的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