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爺怎麼學會這等幼稚把戲了。
兩人又鬥了幾句嘴,很快把話題拐回到了正事上,陸彥生將晌午那魚的事情說了,陳五娘也提供了新的發現。
「五夫人是西南人,娘家是開醫館的,這夢草極可能與她有關。」陳五娘說完又皺起眉,「可如果是她,說話怎麼一點都不設防,我說什麼她就回答什麼,特別坦誠。」
不得不說,小娘子還是很喜歡和五夫人這種人做朋友的,不累。
陸彥生揉著太陽穴,苦思了一會兒,想起一件事情來,「五爺當年同商隊去過一趟西南,這藥不一定是從他夫人手裡來的,也可能是他當年得的。」
不管從哪裡來,派人將這夫妻二人都盯著准沒有錯。
祭祀家廟的事過了幾日,很多人表示經過聽雪堂的時候聽見了奇怪的聲響,似有若無,像是座椅被踹翻,又像有人在瘋狂的嘶吼,但仔細一聽,又什麼都沒有了,如果站在聽雪堂門口聽久了,還會被王家兄弟驅離。
漸漸的,新的留言又起來了,都說祭拜家廟是無用功。
「據說大仙是過不了山海關的,我看那什麼仙人根本不存在,家廟裡如今住的不知是什麼山精鬼怪呢。」
「你們聽過聽雪堂裡頭的響聲嗎?哎呦真瘮人,瘮得慌。」
「都說七爺病越來越好了,可怎麼不見七爺出來活動呢?前陣子七夫人還常推七爺出來曬太陽,現在是一點消息都沒了,我咋覺得,這事有蹊蹺呢?」
「七爺不會……已經沒了吧?」
下人們幹活之餘,最大的樂趣就是說宅子裡的八卦,真假摻半,沒多久就傳到了陸何氏的耳朵里,老七到底怎麼樣,聽雪堂裡面傳不出消息,那她就叫陳五娘過來同她說,若說不清楚個一二三,她就親自去聽雪堂看了。
這次陸何氏是動了真格,徐婆子前腳去傳話,後腳陳五娘就來了,徐婆子不知她們說了些什麼,七夫人一來就將她請出去守如意堂的院門,說不放任何一個人進來。
大概說了有小半個時辰,徐婆子站在院門口轟走了兩波來請安的人,她有種被冷落的感覺,終於等到婆媳二人說完了,七夫人推開門走出來倒是滿面春風,而太夫人的臉色就很不好看了,眉間緊鎖,唇緊抿,眼底一片憂懼之色。
陳五娘福了福身,「娘,媳婦先回去了。」
說罷哼著小調往如意堂外面走去,經過徐婆子身邊的時候還衝她燦爛一笑,這在徐婆子看來,那就是赤裸裸的挑釁,徐婆子氣哼哼的,「七夫人同太夫人說了什麼?太夫人的臉色怎麼這樣差?」
陳五娘想起了陸彥生的話,於是完整的複述一遍,「主子的事你少插嘴。」
「……」徐婆子氣的咬牙切齒,偏又反駁不得,只能一路目送陳五娘高高興興地走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