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次日上午,出發之前做好了萬全心理準備的麻雀;
表示為了早日吃到想吃的而一定要打敗「智齒怪獸」的麻雀;
請求張存夜幫她見證一個即將經歷完美蛻變的自己的麻雀……
真的到了拔智齒時,賴在診所門口不肯進去。
「張張,我、我可以試著自己把它搖下來嗎?」她蹲著,手抓著鐵門,問著天真的問題。
「不介意的話,你也可以讓我用錘子幫你敲下來。」
張存夜站在她面前,進出診所的人都對他倆側目,不知道的還特麼以為他在欺負她。
甘卻哀哀怨怨地仰臉看著他,她怕的不是拔智齒這件事,她怕的是穿白大褂的人,還有那種,尖銳的針管扎進皮膚里的冰涼刺痛感。
他半蹲下來,問她:「食慾的天敵是什麼?」
甘卻瞬間扁嘴,「天吶,為什麼你不是醫生啊?那樣我就不會怕了。」
「就算我是,我也不會幫你拔智齒。」
把她扯起來起來,張存夜帶著她離開診所。
十幾分鐘之後再回來時,張存夜拎著她衣服往裡走。
她戴了眼罩,塞了耳塞,就差沒有把鼻子堵住了。
即使這樣,打麻藥的時候,還是不出意料地哭得如同豬叫。
張存夜簡直替裡面的兩位醫生頭疼。
他敢打賭,要是今天沒有人陪她來的話,就沒有這麼曲折了,她也根本不會哭。
有些人就是這樣,有依靠的時候才敢遵循自己的孩子本性,沒依靠的時候比誰都堅強。
9
幾天後,晴天,無陽。
甘卻以自己禁食了太久為理由,情感真摯且態度積極地邀請他去逛街。
他剛起床不久,開了門聽完她所謂的『簡潔』發言,靠著門框反問:「禁食這麼久你還能活到現在?了不起。」
「是禁零食啦,不是、禁食,我說錯了嘛……」她不好意思地撓著頭髮,一笑就露出小紅肉,「那所以,你要不要去呀?」
「一切費用你負責嗎?包括我的人工費。」
「我負責就我負責,反正我的零花錢都是你給的呀。」
「也對,」張存夜一臉恍然大悟的樣子,邊關門邊說,「那我就沒什麼理由去了。」
「什麼!你、你怎麼可以這樣?!」甘卻眼疾手快地往門縫裡擠,成功制止他的關門動作。
「我帶你去找很好吃的東西嘛,還有好玩的!而且、而且我今天保證不說那麼多話!」
她舉著三根手指,作亂七八糟的保證。
在她星星眼一樣的注視之下,張存夜太陽穴都犯疼。
「出去。」
「我不!」
「還想看我換衣服不成?」
「啊?哦!」她迅速退出去,眉開眼笑。